全部章節 第一章 死者的牌位(2 / 2)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深呼吸後,伸出顫抖地手小心翼翼地把牌位拿出來。它很幹淨,上麵沒有一絲灰塵,以往我能憑借手感摸出來大部分東西的材質,尤其是木材,這估計跟我爺爺有關係,從小的時候他就教我這些,但也僅限於這些,我爺爺是個出了名的木匠。

而現在我的手抖得發麻,根本摸不出手感,看模樣像是檀木做的,我把牌位立起來,就看到上麵的名字了。

我本來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是這上麵出現了我的名字,但是看到之後我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它上麵寫著的名字,是我爺爺的。

我抹了把全是冷汗的臉,思路才開始清晰,這東西本來就是寄給我爺爺的,也就是說跟我沒多大關係,是我爺爺的牌位也很正常。

但這時間有點太怪了,老頭子年初的時候走的,壽終正寢,他娘的到了年中給寄來一個牌位?這如果是哪個商家幹的就太缺德了,要是被我查出來半夜打他家玻璃都是輕的,我得揍他到生活不能自理。

我爺爺的葬禮是我老爹一手操辦,具體的細節我並不了解,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什麼地方訂過牌位。不過我爺爺是在老花家土葬的,根本不需要用牌位,這個牌位,不可能和我爹當初辦葬禮的時候有關係。

除了這一點,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郵件是三年前發出的。

寄件人署名、電話、地址已經很模糊了,字體太潦草,也很難辨認,而且和漢字有區別,看著有些違和,之前簽字的時候我沒仔細看。想了半天我能確定的就隻剩下一件事了,那個郵遞員有問題,這種郵件,郵遞公司不會去管。

總算冷靜下來,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門把手處理幹淨,也沒顧得上收起牌位,就去拽衛生紙。可是我的手剛碰到紙,忽然聽到門鈴響了起來。

我手一抖,紙掉在了地上。

我慌忙把紙撿起來,生恐被別人發現門把手上有屍水,雖然這不是我幹的,但遇上這種事兒,誰能不慌?

不過轉念一想,屍水這東西普通人不大可能一眼就認出來。

我定了定心神,把包裹和牌位放在沙發後麵才走到門口,沒有直接開門,而是從貓眼裏往外看了一眼,就見到在門外站著一個中年人左右四顧,是個陌生人。

我確定不認識他,就打算裝作家裏沒人,可是,我卻見到他低著頭一動不動,那雙眼睛似乎正盯著門把手,我就顧不上那麼多了,把門開了一個縫,問道:“你找誰?”

這個中年人長相很精幹,眉目如刀削,臉龐也跟刀子刻出來的一樣,尤其是那雙眼睛顯得很犀利,好像不是個普通人。

他和我對視了一下,就笑了起來,操著一口不地道的普通話道:“小兄弟,請問花鎮國家是在這麼?”

我心說今天是不是掃把星轉到我家了,怎麼又出來個找我爺爺的?

我道:“不好意思,你找錯人了。”說著我就要關門,讓他趕緊走得了。可我剛把頭縮回來,他就把手伸進來了,急道:“小兄弟!別這麼著急關門啊,我不是壞人。”

我用力一關,怎料他的手沒縮回去,夾在門縫裏,啊一聲叫出來了,跟殺豬似得。我氣得又把門用力一開,撞在他臉上了,他又慘叫了一聲,手也縮了回去。這我才把門大敞四開,裝模作樣地說道:“哎呦,不好意思啊老哥,你看我沒注意你這手還在門裏邊,夾疼了吧?”

他蹲在地上捂著臉,用有些變形的聲音喊道:“你他媽故意的吧。”

我心裏想著我就是故意的,嘴上道:“老哥您別誤會啊,我這人反應比較遲鈍,真沒有那個意思。”說著我就走過去扶他。

他被我這一弄,雖然鼻子沒流血,不過臉色變得很難看,一把把我甩開了,這才費力地站起來,罵道:“他媽的,花瞎子養的什麼後人。”

我爺爺眼睛不咋好使,又近視又散光,直到老了才好點,所以年輕的時候就有個外號,叫花瞎子。聽到這話我就不樂意了,道:“你丫知道是在這,還裝模作樣的問個毛?”

他瞥了我一眼,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我有的是你花家十幾年前的地址,哪知道具體地方?要不是看這門把手上帶著死人味兒,老子至於跟你瞎扯淡?”

我又是心頭一緊,急忙道:“你也是來給我送牌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