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允馨幽幽的睜開眼,就被映入眼簾的景色晃得一愣。身邊景致簡單古樸,落落大方。窗外,清晨夕暮,煙水彌漫,極富江南水鄉詩意。她不由一時看出了神,想著如今這個什麼都要靠化工科技的年代,還有這樣的地方嗎?即使是蘇州園林,北京遺留下的皇家園林景致也不及此間一二。
正怔愣間,耳邊傳來絮絮叨叨不忿的女聲。“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怎麼會變成這樣?嗚嗚。。。”說完便跪在床邊嚶嚶的哭了起來。“。。。”“小姐,您聽得到我說話嗎?不久您就大婚了,怎出了這樣的事啊,這讓我怎麼向逝世的夫人交代。。。”“小姐。。。嗚嗚~”煩躁的聲音破壞了眼前的景致帶來的那種驚訝。
馮允馨順著聲音恍惚的轉過頭,便看見一個身穿粉色古裝做侍女打扮的嬌小的女孩站在她的身邊。女孩大約十二三歲的年紀,手握絲帕,輕輕地在臉上拭淚,眼中明顯含著難過,稚嫩的臉上盡是悲痛的神色。見她看過來的神色恍惚,微微一怔。
馮允馨細細的看了看他,一時間神色更是恍惚了幾分。女孩隻是晃神了片刻,換上了一絲驚喜和不確定,“小姐,您。。。您是不是不舒服了?哪不舒服?告訴春繪好嗎?”見馮允馨不答話,便又嚶嚶的哭了起來,“小姐?小姐?小姐您別嚇我好嗎?小姐您不會嚇傻了吧?我苦命的小姐啊!”。馮允馨不語,朦朧的眼瞳漸漸有了一絲焦距,眼中射出精光,“直勾勾”的看著那女孩。“小姐。。。。。。”女孩被馮允馨的眼神看得一顫,拭淚的手立即停了,身子後退了一步,跪在了地上。膝蓋與地麵的親密接觸發出了“咚”的一聲。
原本爽利的話也轉為了顫意,“小姐恕罪,奴婢一時糊塗,衝撞了您,求小姐饒了奴婢吧!”馮允馨目光微沉,演戲?這是在演戲麼?誰這大的膽子演戲都演到她的頭上來?不想活了嗎?她微抿著嘴唇看著那女孩。地麵上黑曜石散發著黑幽幽的青光,太陽光的照射下很是奪目。她的目光落在女孩額頭不停流出的鮮血上,心思千瞬萬變。
那女孩見馮允馨不說話,便在地上更用力的磕了起來。額頭與黑曜石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不幾下,便鮮血直流。明豔的的血紅色然在黑曜石上,黑色映著紅色,光華似乎更勝幾分。馮允馨目光緊盯著黑曜石上的明豔血跡,瞳仁一寸一寸收縮,忽然她將頭抬起順著地上的太陽光向天上看去。之間正午的太陽光芒強烈,鋪灑在大地上,金光四射。
她隻看了一眼,便把視線移開,重新回到了跪在地上的女孩身上。“求。。。你了小姐。。。”女孩似乎不知道疼一般,猛磕著頭,一邊磕頭還一邊求饒。“你叫春繪對吧?春繪,你先起來!”馮允馨出聲,聲音喑啞中透著幾分青嫩。雖然短短幾個字,但音色婉轉若不是含有幾分喑啞,便猶如黃鸝般清脆,很是動人。
突然她發現自己發出的聲音怎麼也不是自己熟悉的聲音,便將目光從女孩身上轉移到自己身上,這一看同樣是一怔。隻見她同樣身穿古代羅裙,淡綠色的浮光錦,上麵繡著一朵朵梅花。花葉不複雜,清新雅致,但卻栩栩如生,似乎還能聞到淡淡的梅花的氣息。針腳緊密細致,繡線還泛著絲絲光華,一看便知是上等貨色。衣裙蓋到腳下清晰可見裙邊用金線繡著的邊花,使用真正的金線所繡。她看出了神,剛剛清醒的腦子,嗡的一下全亂了。
我這是在哪裏?我不是應該在咖啡店嗎?怎麼會這樣?這是在演戲麼?就算是在演戲那燈光師呢?導演呢?難道一個工作人員都沒有嗎?這是惡作劇?一串串問題如洪水決堤一般席卷而來。突然,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穿越?不會不會。馮允馨猛的甩了甩頭,卻牽扯臉上的傷。心中一緊不由發出了聲,“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我的臉?!”雙手輕輕的靠近自己的臉,“噝”臉上的疼痛上她不禁的發出了聲。
“小姐?”春繪緩緩的抬起頭,臉上被血染得猩紅一片。她似無察覺,壓抑著不安的情緒,卻見馮允馨正在用手觸碰傷口。顧不得臉上的血跡,也顧不得小姐怪罪,立馬上前將馮允馨的雙手從臉上挪開了來。一臉心疼地說:“小姐別碰,仔細傷口感染發炎,那就不好了。
您要是疼,奴婢就替您吹吹”說著就嘟起小嘴輕輕的吹了起來。細細的風吹在臉上,傷口似乎就沒有那麼疼了。馮允馨緊緊的盯著眼前小心翼翼替自己輕輕吹傷口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