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芸仰著臉,朝齊楠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甜甜的說:“嗯,吃飽了,可是還想吃。”
我有點吃味兒,扯過奚芸,為她擦去嘴角的瓢蟲粉末,給了個自己都不信的承諾:“等有空了,我帶你去找那個黑蠱師,把他養的瓢蟲連窩端了,讓你吃個夠。”
“真的嗎?”奚芸驚喜的笑,舌尖伸出來舔了舔唇。這樣子太誘人了,勾得我心神蕩漾,鬼使神差的,我竟然低下頭,吻上了……
朱麗一定是故意掏亂的!
就在我要吻上奚芸的唇時,就聽到朱麗一聲刺耳的尖叫:“快看,這是什麼?”
草,這密室有石棺,有屍體,有吃了很多瓢蟲的女人,還有個沒臉皮的男人,剩餘二男一女也不能算正常,還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要不是奚芸好奇的轉頭去看,讓我一吻落空,我都懶得管那個邪門的女人搞幹什麼花樣。下一刻,我看呆了。
朱麗站在居中兩具石棺之間,從右手邊的石棺裏抽出一封信。
我衝過去,一把奪過信。
信封是空白的,裏麵是一張散發著紫羅蘭香味的信箋紙,信上是我媽的筆跡,潦草得很銷魂的那種,也就是我能看懂她寫了些什麼。
“能進來這裏,肯定是你,小烽,媽的兒子。在你眼裏,媽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是個沒有責任心的媽媽,可是,小烽,媽寧可被你永遠誤會,也不想你知道真相。”
“可是,你進了這間密室。那個凹槽裏的針,隻有吸了蠱王血脈才會開啟。我是最後的皇族,你外婆,不,其實她不是媽的親媽,是皇族護衛,帶著我避難,後來有了你,你在很小就覺醒了蠱王血脈,皇族,現在有兩個人了。”
“除了你爸,媽交往的這些男人,都是黑蠱師,想要算計媽媽。可是,他們不懂蠱王血脈對一切蠱族血脈都具有壓製性,我們的血脈隻要覺醒,隻要是蠱族血脈出現在我們附近,就逃不出我們的感應。”
“可是,我們的血脈在沒有實力自保時,也帶來極大的危險,被低等蠱族吞噬煉化血脈,能讓他們的血脈進化。黑蠱師就是那樣一群吸血蝗蟲,不斷的有人接近我,想要奪我的蠱王血脈,不殺他們,就是我們死。”
“媽媽真的不是殺人狂魔,隻是為了自保。”
“小烽,相信媽媽。”
“如果可以,媽媽希望下輩子是一個正常的人類,跟你爸做一對平凡夫妻,守著你慢慢的長大,看著你娶妻生子。可是,媽媽不知道有沒有來生,隻能做好今生能為你做的事情。那隻鈴鐺跟你有緣,遲早,你需要大量的蠱食,所在,媽在這裏給你準備了一些,老家的地窖裏也存貯了一些,足夠你初期所需。”
“你爸,要是沒有看出來媽媽不是正常人,你不要跟他講好不好,尤其不要讓他知道這些蠱食。不然,他也許會做惡夢,會擔心有一天也會被做成蠱食。算了,也許他早就忘了我。你隻要記住,保護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信不長,每一段都很亂,我很努力才看明白,看完了,跟遭到雷劈一樣,整個人都傻了。
我一直都恨她,從沒想過她會有苦衷。
朱麗從我手裏拿走信紙,剛要看,就被我一把奪過來,我掐著她的脖子吼道:“你敢搶我媽寫給我的信,我掐死你!”
鍾良跟齊楠衝上來扯開我,朱麗躲到鍾良背後一陣猛咳,邊咳邊罵:“你抽什麼瘋啊!我是要幫你看,這封信有沒有什麼問題,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一聽,火氣更大了,撞開齊楠,手越過鍾良的肩膀,一把扯住朱麗的頭發,粗暴的把她拽過來,甩手就是一耳光抽過去,抽得她鼻血狂飆。
“你瘋了!”鍾良大叫著,來救朱麗,被我抬膝頂在小腹上,痛得他彎腰倒跌出去。
齊楠這時候在背後抱住我,大聲吼道:“給我冷靜點,楊烽,冷靜!”
我掙脫不了,吼得更大聲:“她汙蔑我媽,要我怎麼冷靜?”
從地上爬起來的鍾良,還直不起腰,憤怒的喊:“朱麗隻是誤會,讓她給你道歉就行了,你怎麼能動手打人?”
朱麗卻像是失心瘋一樣大喊:“我不道歉,這封信就是有問題,是早就布好的局,是要讓楊烽當誘餌!”
我一下子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火氣煙消雲散,鬆了手,站在那裏,慢慢的消化她話裏的意思。
齊楠放開我,嚴肅的問:“你有什麼證據?”
把信搶了過去,朱麗在齊楠麵前晃了晃,說:“聞到信紙上的香味沒有?這封信的墨水是特製的,用皇族的鮮血添加了引魂香等蠱最喜愛的香味,門口的禁製無法隔絕這樣的香味,他要是把這封信帶上,簡直就像黑夜裏的明燈,我可以保證不斷有黑蠱師找來。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