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亦不敢去想那天的一切,時光如流水,靜靜地流,卻淌不走莫桑心裏的濃愁。在這個“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的尷尬季節,莫桑又一次鑄融了許多新的……新的心情。

這個學期就快要結束了,按照宿舍姐妹的規定,是要一起去聚個餐的。在根據另外一條不成文的規定結果就是,寢室六個人便有九個人一起踏進火鍋店的大門的。算是短暫離別的宴席,也當作新年的團聚。

圍坐的一桌都是相熟的幾個人,想來聊的都是相識來所遇到的事,或調侃一個那成雙成對的幾個。似乎青春就是這樣的,玩笑著就過了。當然,完全不要擔心,莫桑的戲演的有足夠的好。莫桑心底的秘密,隻要她不說,即使到天荒地老,那也是秘密。

在我看來,莫桑最適合的其實是快樂,肆無忌憚笑著的莫桑才是真正的莫桑。隻要她會心一笑,所有的都可以遺忘,明媚耀眼,獨一無二。獅子座的莫桑完全有足夠的能力活躍她所處的空氣,隻要她想。所以,毫無疑問,這一次的聚餐是在笑聲中撤席的。

莫桑曾在一篇言情小說裏看過這麼一段話,是女主角自己的描繪,在莫桑看來,似乎也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

有一種人,即使成年以後也一直融不進成人社會,他們無法明白究竟是自己的不正常傷害了旁人,還是旁人的正常傷害了自己。隻是覺得一麵對陌生的人,全身的尖刺都會豎起來,敏感、脆弱,心就像感染了傷寒一樣不停地顫抖。

他們都覺得自己很了解自己,明白透徹。事實上,他們跟不明白,但有裝出很明白的樣子。他們可以自如的表露最自私的神色和言辭——可憐、安慰、鄙視、譏諷、踐踏。橫豎大部分的人看法一致,便不會有人覺得不妥,即使覺得,也不會明說。這種人很想改變現狀,但結果卻如扮演小醜一樣。

就是這樣!如果說莫桑是這樣的一種人的話,那莫桑該算是這類人中的佼佼者。莫桑可以很自然的扮得與常人無異,生活或玩笑。誰不帶著一箱子麵具走天下?這就是莫桑。當然,她們所了解的莫桑也就是那個整天可以嘻嘻哈哈的瘋女孩。莫桑釋然,這也正是她所想。

躺在床上,莫桑照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好無助!莫桑瑟縮成一團,心感戚戚。又一年了,莫桑一個人又過了一年,孤獨了一年,傷感了一年,思戀了一年,回憶了一年,掙紮了一年。莫桑總結,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算起時間的流逝的呢?什麼時候呢?哦!十六歲那年!為什麼是十六歲呢?

十六歲,多、多麼美好啊!就是那年,我遇到了施婧,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孩。一個有著人人羨慕和嫉妒的臉龐和身段,隱隱地,氣質優雅,當真配得上“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這一古語。能有幸和這樣那個的女子相識,相知,也算是值得旁人羨慕的吧。

還有,楚飛揚,那個讓我半世浮沱的男子,眉眼間皆是猖狂的男子,那個眼神就將我俘虜的男子,那個可愛的、可恨的男子。

時曉。那個名義上的‘情敵’,那個一笑起來就滿麵花開的女孩,那個敢愛敢恨的女孩,那個單純可愛的女孩,那個我第一次主動去結識的女孩。

哦,對!還有那個一身桀驁不馴,我躲得再隱秘也能將我挖出來的張雲傑。一個不管見麵或者不見麵,隻要和他搭上關係,都會出現辯論的知己。回想來,曾經四分之三的電話費都是這樣揮霍掉的吧。他說我是‘一個張愛玲般的女孩’。他也是一個笨蛋,總讓我放下心中的沉重,自己卻記得比什麼都清楚。最重要的事,他叫我‘丫頭’,我喜歡這個代號。有種淡淡的幸福的味道。

龍澤!那個令人痛心的男子。那個我要一輩子“saysorry”的騎士。“對不起……”還有,幻邴!婧的心屬。

是啊,從那十六歲時的年華開始,就命中注定了很多吧!

罷了罷了,睡吧!莫桑拭去眼角的淚,縮進被窩裏,不想在有何想法。

不過,手機的突然震動打斷了莫桑的隱忍。是一條短信:

桑,我來看你好嗎?

婧。

嗬!是婧發來的短信。莫桑破涕為笑,對著手機狂親了兩下。婧,果然還是隻有你會知道我什麼時候最需要安慰,這就是我們之間的感應嗎?莫桑此刻感覺幸福無比。有種被別人關注的感覺。

隻要是莫桑和施婧有關聯的地方,周圍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聊天也好,短信也好,就算隻是想想也好,行至深夜對於她倆來說也是無可厚非的,不是嗎?

已是學期末,莫桑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去揮霍。似乎,每一次與施婧的相遇或相逢都有些刻意安排的意味,‘恰好’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