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徐子嫣的家裏又多了一個傷心人。從時曉進門開始,就從來沒笑過。一直是冰冷、死灰的臉色。淩蕭寒和徐子嫣或許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可是,對於莫桑來說,那可真真是心痛。
自從認識時曉,她在莫桑的心中一直都是處於給予溫暖的角色,如太陽般。以前,每天24個小時,有25個小時時曉都是滿臉帶笑的。莫桑一直認為隻要有時曉,那麼她這一輩子就永遠不會掉進黑暗的深淵。可是現在,僅僅兩年不見,什麼都變了,麵目全非。
躲進房間,莫桑知道,很多事情自己一定要弄清楚,否則自己一定會後悔。
“曉兒,從現在起,不準哭,將所有的事都告訴我。”莫桑如此說道,因為莫桑相信,即使時曉變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但是,骨子裏的那份倔強是沒有那麼輕易褪掉的。她這樣說了,那麼,時曉就一定可以做到。
淩蕭寒開門,進來,坐定。莫桑並沒有表態,算是默許了他的行徑。時曉根本看都沒看他一眼。
“好。”時曉一臉倔強,大家都彼此明白。很多事情根本不用多說。
兩個小女子脫了鞋,偎坐到床上。
“桑,我知道,你對我現在這個樣子很不適應,其實剛開始,我也不適應。可是,現在,我不僅適應了,而且適應得很好。”其實從時曉一開口,就很想哭,但是,並沒有。
“其實,這兩年,我有見過飛揚。”或許時曉自己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隻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罷了。不過,她說出這樣的話,莫桑並不驚訝。意料之中的事。“我到杭州的時候,是飛揚送我來的。他說,他想送我。”莫桑仔細的聽著,到了這裏,莫桑又想起了楚飛揚以前唱的那一首《為什麼相愛的人不能夠在一起》。
“我們一直有聯係,其實,有一段時間我們是還是在一起的,我們複合了。莫桑對不起!”時曉艱難的這樣說道。
“沒什麼,都過去了!”說實話,莫桑心裏並沒有多大的漣漪,莫桑自己也有些驚訝。
“可是,你相信嗎?是我自己毀了我和他之間的感情。”時曉雖然想要哭,但也並沒掉下淚來,“你以前說,飛揚愛我很深,我相信。我也一直以為我比他愛得更深,可是我錯了。”說到這裏,時曉苦笑,“其實,他選擇離開我是對的。我也沒想要他一直守著我,因為我知道,你比我更適合飛揚。你比誰都愛得深。”
“沒有。”莫桑一直努力地睜大眼睛,不想要眼淚掉下來。因為已經說過,隻要是關於楚飛揚的事,以前的事,都是莫桑的致命傷。每一次觸到,都會是一場撕心裂肺的絞痛。
莫桑倒是知道,以前自己和楚飛揚是陌路,可是,時曉和他在外雖然少了一層男女朋友的關係,可是,還是‘好朋友’。而且,還有他們那一大幫死黨死命的撮合。關係一直是很要好的。
“你不用騙我的,桑。雖然,你很多事情都隻是和施婧說,可是,我不傻,我都可以看的很明白。”時曉幽幽的說著,嘴角掛著一絲微笑,苦的,為自己苦,也為莫桑。“你可以因為飛揚和一個女子說話而哭泣,亦可以因為他一個動作一個眼神而開懷大笑,而且,你還不惜與我這個‘情敵’做朋友。我和你一樣,在我們還沒遇見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了。正如你知道我一樣。”時曉笑了一下,握住了莫桑的手。
“是的,很早我就知道你了。”莫桑附和,在我喜歡上楚飛揚的第二天,所有關於你、你和他的事都以這樣那樣的形式傳到了我的耳朵。莫桑在心裏補充道。亦反握住了時曉的手。
到了這裏,大家都有些動情。但並沒有威脅到莫桑剛開始說的那句話。
“算了,不說以前的事了。”時曉低頭笑了一下再抬起頭來是,竟是滿臉花開的燦爛,“桑,你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嗎?”時曉有幾分神秘的說。
莫桑看那笑容,笑的太過分了,有點假。莫桑知道,時曉在開始偽裝了。
“桑,你知道嗎?我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時曉笑著,用悲傷而篤定的神情看著莫桑。“我變了。”時曉似乎在尋找什麼適合的詞來向莫桑描述自己的變化和而今的現狀。
“不管你,不管你怎樣變,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時曉。我所認識的時曉。”莫桑回以堅定的眼神,語氣平靜,並沒有半點敷衍。時曉笑了,真真心心的那一種。
“你相信嗎?今天你在雷鋒塔頂遇到我的時候,我剛從一個男人的床上下來。一個足夠當我父親的男人,你信嗎,桑?”時曉很平靜,似乎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說完,用期盼的眼神看著莫桑,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盼些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