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婧並沒有如醫生預料的那樣醒過來,莫桑進入病房的時候,隻是看見了病床上緊閉雙眼的蒼白的臉龐和徐子安疲憊的身子。
據醫生說,其實施婧在醫院已經住了三天,隻是不知為何今天突然溜了出去。想必徐子安這幾日也是寸步不離的吧。莫桑心裏莫名的心感傷痛,施婧都是為了自己,原來自己在這裏的一切她都知道,而且一清二楚。
“你睡一會吧,我看著她。”其實徐子安是一個很不錯的男子,至少對於施婧來說是這樣。所以,在某種程度上,莫桑願意去關心一下他。
徐子安回過頭來看著身後的莫桑,有那麼一瞬間,他願意相信這是錯覺。因為莫桑似乎是不可能會關心他的。可是,事實似乎就是這樣,永遠讓人難以接受,不論好的壞的,都會有懷疑。人類,就是賤在這裏,得不到的時候,發了瘋的追逐,當有一天握在手裏的時候,會以為這是夢。
似乎是莫桑不容置疑的眼神令徐子安感到心虛還是安定,他終究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鬆開緊握施婧的的手,默默退到牆邊的椅子上。莫桑過去坐在施婧的身邊,握住她的右手,讓沉寂占領了病房。
直到傍晚,施婧才醒過來。此時,醞釀了一天的雷雨才出現。外麵,一陣狂風怒吼的喧嘩。
“桑!”施婧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莫桑的眸子。這也是莫桑想要的,相信,施婧也會是這樣想。
“我在。”很多時候,莫桑和施婧的對話就像情侶間的低語一樣,曖昧、深情,曾經有很多人一度以為她倆是同性戀。就像現在。
兩廂便不再說話,施婧拉開臉對著莫桑一個安心的微笑。
“醫生說,再過兩天,你就可以出院了。我會一直陪著你!”莫桑這樣說,算是對那個笑容的回報。
“阿婧,你醒了!”或許是談話的聲音吵醒了他,或許是徐子安根本就沒有睡著,踱到床前的徐子安有些釋然的問候道。
“婧,我出去買點吃的回來,你先休息一下!”莫桑明白,徐子安想要單獨和施婧說話。而此刻,莫桑也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莫桑還感覺得到,徐子安有些怕她,自從認識他來,莫桑一直就有這種感覺。如果不是因為施婧,莫桑不願意與他有任何交集。
莫桑剛出房門,包裏的電話便急促地震動起來。因為醫院裏不可以泰國喧嘩,所以莫桑將鈴音改成振動。翻開手機,是傑。頓時,莫桑眼底浮現一大片的人影。
“丫頭,你在哪兒?”傑的聲音雖然聽起來依舊平靜,可是,莫桑還是感覺到了傑的擔憂。
“我還在這裏。”莫桑突然愧意四起,自己做事永遠都考慮不周全,有的沒有的,讓別人擔心。“我找到婧了,她在醫院。”
“我們馬上過來!”那邊一陣沉默,張雲傑當然清楚婧是誰,也知道所有的故事。
“嗯。”莫桑報出了院名,便掛了電話。
外麵雷雨轟鳴,莫桑看著有些害怕,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猙獰。天真的很黑。莫桑到附近的粥坊買了碗施婧最喜歡的蘋果粥,隨便又在隔壁的蛋糕店買了一點小蛋糕,都是施婧愛吃的味道。
回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張雲傑他們也恰好下了車門。
“丫頭!”
“哥!”回頭看見淩蕭寒和徐子嫣,“你們都來了!”便不再言語。
張雲傑接過莫桑手裏的東西,和徐子嫣一起進了醫院大門。留下莫桑和淩蕭寒站在門口沉默。莫桑低著頭,盯著眼前那一雙灰白的運動鞋。此時,鞋上沾上了些許水漬,但並不能掩飾它曾經美好的模樣。莫桑看著它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在自己的鞋尖前三公分的位置停了下來。最後,自己便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施婧!”張雲傑踏入病房,將粥和蛋糕遞到施婧的麵前,“吃點東西吧!”
“張雲傑?”毫無疑問,施婧是驚訝的。做夢都不會想到,他張雲傑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張雲傑對施婧的反應相當滿意,假裝無奈的聳聳肩。
“我喂你吧!”徐子嫣總是很溫柔很體貼。
“這位是”施婧有些疑惑,自己是不認識她的。
“我叫徐子嫣!”
“我女朋友!”徐子嫣和張雲傑同時回答道。徐子嫣有那麼一刻的詫異。施婧不是沒有聽莫桑提過張雲傑的事,所以驚奇。
氣氛有那麼一陣的尷尬和緊張。
“這位是?”關鍵時候,總是徐子嫣起到調節氣氛的作用。她很自然的將目光轉到了站在病床另一邊的男子。本來,徐子嫣是沒打算這樣做的,她完全明白從一進病房開始張雲傑對他的忽視。可是,尷尬的蔓延並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