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和楚飛揚坐在斷崖邊,及至夕陽西下。那一句‘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原來在很多時候都可以用得著的。
“我們該回去了。”莫桑說道,“你知道嗎?我每一次站在這裏的時候,我都有一種衝動,都有一種想要從這裏跳下去的衝動。”楚飛揚突然有些傷感的說道,嘴角的笑有一些牽強。
莫桑望向落日下的小溪,餘暉更添了一層光彩的朦朧,柔柔的蕩滌直到心底。這是個洗滌心靈的好地方啊!莫桑突然有些明白楚飛揚的話了。如果真的可以,自己也想啊。
“可是,我又有些不敢。我怕自己破壞了這些美好,會讓我有犯罪的感覺的。”楚飛揚轉過頭對莫桑笑,苦笑。
“為什麼?”莫桑還是問了,楚飛揚既然一而再的說起,那麼自己就願意去聽,隻要他願意說。莫桑看著楚飛揚的眼睛問道。
“你還記得那一年嗎?也是一樣燦爛的落陽。”
隨著楚飛揚的語言,莫桑的思緒慢慢的牽動,這幾年兩人幾乎沒什麼交集。那麼,所說的那一年,該是認識的第一年。那一年的夕陽,很多呀
“操場上有一顆很大的樹,大得可以擋住一個人的身影,是年很茂盛的。我經常可以看見你在樹底等施婧,或者她等你。”
楚飛揚說得有些零散,但莫桑還是認真的在聽。那棵大樹確實很茂盛,生在了學校最顯眼的位置。
“有一次,我打完球靠在樹下休息,我看到你來了。從另一邊,我以為你會發現我,可是你沒有,你隻是在那裏靜靜地站著”
莫桑心裏打上封條的地方被楚飛揚毫無預料的撕掉。本來,莫桑以為自己和楚飛揚在一起後就不需要那些回憶了,會好好的珍惜現在,愛彼此。可是,照現在看來,似乎不行。提及以前,莫桑總是有太多的傷——
那也是傍晚,偷偷看完楚飛揚打完球的莫桑站在樹下等施婧,因為她有很多話要對施婧說。
是的,那時候,莫桑總是會偷偷地站在上操場看楚飛揚在籃球場上馳騁飛奔。莫桑不願意讓楚飛揚看見,因為她說她不願意楚飛揚有負擔。每一次看見那些女孩給他送水,送毛巾,莫桑都會覺得自己很窩囊。
敢去表白,被拒絕後,卻再也不敢大膽去愛。
“婧。”在看到施婧後,莫桑再也忍不住掉下淚來。
施婧從另一邊跑過來,將莫桑擁在懷裏。
“你又去看他打球了?”
“嗯。”
施婧有時候也很無奈,喜歡一個人,敢於去表白,敢於對他說愛。幾乎所有女孩子不敢的,莫桑都一樣不落的做了。可是,為什麼老天就這麼不公呢,非要讓莫桑一步步淪為悲情的女主角。
莫桑每一天都會去看楚飛揚打籃球,但每一次看完籃球表演的莫桑,都會跑到大榕樹下抱著施婧一陣嚎啕。
除非楚飛揚不去打籃球,否則,這樣的生活從來就不會間斷。
“桑,你換個人愛吧。”莫桑記得施婧那日是這麼對自己說的。莫桑那時也很詫異,自己每一次抱著施婧為楚飛揚哭泣的時候,她都會安慰自己,鼓勵自己的。可是那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莫桑聽到施婧叫自己放棄。
“婧,連你也認為我應該放棄了嗎?連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莫桑一把放開摟住施婧的手,淚如雨下,滿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或許,楚飛揚他並不適合你。”莫桑記得,當時施婧的表情很冷靜。冷靜得有些不尋常,一度讓莫桑認為施婧真的放棄了對他們感情的信任。
“可是,婧。你知道嗎?”莫桑滿臉悲切,眼淚更加泛濫。“不是我要的傘,我寧願一輩子淋雨。”
“不是我要的傘,我寧願一輩子淋雨。”這句話是從楚飛揚的嘴裏說出來的。
莫桑回過神來,楚飛揚微笑的看著她,重複了這句話。莫桑現在明白了當時施婧為什麼要那麼說了,施婧從自己的反麵而來,她該是看見了他就坐在樹後的,就坐在自己的身後。那麼所有的對話,他都該聽得仔細了。
“那是秋天了,可是那棵樹上的葉子竟還是綠的。隻是偶爾有幾片泛黃,有一片葉子被風吹到了我的麵前,我伸手接了下來。你知道嗎?我在上麵發現一滴水珠,很神奇吧。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嗎,當時我在想那會不會是你的眼淚?結果,我嚐了一下,有點鹹,也有點甜,竟還有點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