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沒想到會接到花影的電話,在晚上十點的時候。

“你在哪兒?”雖然語氣依舊有些冷淡,莫桑卻可以明顯的聽到其中夾雜的隱忍的怒氣和擔心。這是莫桑史料未及的,本想今天在這裏陪時曉一晚,卻被花影的電話打亂了方寸。

“我在朋友這裏,你今天回來了嗎?”莫桑的回答竟有些戰戰兢兢。

“在哪兒?我來接你。”花影並沒有理會莫桑的問句,隻是一如既往的發表著自己的話。

“不用了,我今天;”

“地址。”

莫桑本想拒絕,但話還未說完,便被花影搶了白。

“桑?”

吃過晚飯,兩人本是躺倒床上了的。莫桑所接的電話很顯然引起了時曉的注意。看著時曉向自己投來的疑惑的目光,那樣純粹。莫桑竟動容的側身將時曉緊緊地摟進懷裏。

“曉兒,你記住,你在我心裏和婧是一樣的。永遠都是這樣。”莫桑將頭埋在時曉的肩上,莫桑相信她會懂。

如果,莫桑對你說,你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那麼說明你依舊在莫桑的心理防線之外。但是,如果莫桑對你說,你和婧一樣。那麼,那才叫莫桑真正接受了你。因為,每一個認識莫桑這個名字的人都知道,一個叫做施婧的女孩在莫桑心裏無可比擬的地位。不用任何語言來衡量,因為任何的語言都無法概括那份厚重的感情。

有些人,隻要一眼就知道是一輩子,就像施婧之於莫桑。

所以,莫桑這樣說,時曉該是明白的。莫桑不是敷衍,是心裏真的就是那麼想的。

時曉在聽到這句話後,一刻的愣神,然後微笑。也伸手將莫桑緊緊抱住。彼此都緊閉著眼睛,掛著微笑。但誰也不知道她們心裏是在哭泣,還是流血。或許,那不敢睜開的雙眼,便是那秘密的所在吧。

直到響起敲門聲,兩人才分開。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都是彼此帶著淡笑的臉龐。一片幹澀,並沒有任何濕漉。

“我去開門。”莫桑從床上爬起來,知道定是花影來了。

門口的花影一臉的冰冷,在看到莫桑的那一刻才有了些融化的跡象。雖然莫桑有很多的不解,但可以肯定的是,花影是真的在擔心自己。

“走吧。”花影並沒有過多的動作和話語,簡單兩個字,不可置疑。

“花影;”莫桑有些祈求,因為莫桑在心裏隱隱的有一種預感,這一次見過時曉過後,或許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很強烈的預感。

“小桑,這個送給你吧。如果有可能的話,幫我還給他吧。”在莫桑還沒有想好怎麼對花影怎麼說的時候,在花影也是一臉沉默的時候,後麵響起了落寞的聲音。

側頭是時曉淺淡的笑容。莫桑心裏咯噔一下,那種預感更加的強烈了起來,但是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時曉該是從那個電話就已經聽出了別離,不糾纏,不強求,卻更讓人有難以抑鬱的悲傷。

時曉手中的是一個精致的盒子,或許是有了些時間,銀色的盒麵已經變得有些暗沉。看著應該是冰冷的東西,可是莫桑卻覺得手掌一陣火熱,即使莫桑並沒有接過來。

“你是?”在莫桑還在恍惚中的時候,卻被花影一把拽到身後。花影卻是一臉冷漠的看著時曉。

莫桑和時曉都有那麼一刻鍾的愣神,花影的動作分明是一種母雞護著小雞免遭老鷹吃掉的愛護的動作。

“我是時曉。”

“她是時曉。”

幾乎是同時,莫桑和時曉都說出了聲。不過莫桑的語氣是急切的,有一種偏向解釋說明的味道。而時曉的語氣是淡然的,有一種與世無爭的清冷。與花影的敵意比起來,有著一種孤寂。

“莫桑我帶走了,東西,我想還是你自己交代出去的比較好。”其實花影並不關心眼前這個女孩是誰,叫什麼名字。因為是誰叫什麼名字與她何幹?說完便漠然的拉著莫桑要走。

“花影,等一下啦。”莫桑掙脫了花影的手,返身回到屋裏。

花影,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欠眼前這個女孩太多了,我不能連這麼小的一個要求都要拒絕她。

“曉兒,我幫你轉交給他。”莫桑主動接過了時曉手中的盒子,“你,還有沒有想要對他說的話,我一並幫你帶過去。”

“沒有了,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不需要重複了。”時曉依舊是一種淡漠的表情,淡漠的語氣。說完,時曉欺身上前給了莫桑一個淺淺的擁抱。

明明隻是很簡單的幾句話,可是莫桑的心裏卻感到十分沉重,像是生離死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