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一個人在廚房裏忙碌,花影和淩蕭寒則坐在花影家的客廳裏看電視。莫桑心裏有一種不明的情愫,淩蕭寒難道會和花影就這樣靜默的一直坐下去嗎?如果是花影,莫桑完全相信有這個可能。可是另一個是淩蕭寒,一個什麼都要刨根問底兒,什麼都要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人,是不會這麼甘心浪費掉這麼機會的。

兩個陌生的人聚在一起,除了談論天氣如何之外的話,那麼唯一能夠說上話的就是兩人都熟悉的人事。所以,花影和淩蕭寒如果非要說些什麼的話,那就隻有自己。莫桑忍不住望了一下客廳。

花影和淩蕭寒都很規矩的坐在沙發上,中間隔著一人的距離。兩人的眼睛都是盯著前麵正在播放節目的電視機上,花影依舊是一臉雷打不動的清冷,淩蕭寒則始終頂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臉的無所謂。莫桑淡淡的笑了一下,決定不再理會。不管有什麼枝節發生,那些既定的事情是怎麼樣都不會改變的。

三十九寸的彩色電視機裏撥演著一種感情節目,無非是說些什麼男子為女子如何的放下尊嚴,女子又是如何的為了男子艱難的付出。似乎有些千篇一律,但又似乎是經久不衰的題材。花影清冷的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亦看不出心裏所想。看樣子,淩蕭寒倒還是看得津津有味。右手襯在下巴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已經有近半個小時的光景了,可是兩人並沒有說上一句話,進水不犯河水的坐著。

“花影。”良久,淩蕭寒不動聲色的喊了一聲,在心底難免有了對花影這個女子的好奇。這麼好的定力,這麼好的偽裝,這麼冷的氣質。這不愧莫桑那一句‘特別的女子’。

是的,正如莫桑所料,淩蕭寒有很多的話想要問身邊這個冰人。既然人家並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那麼就隻能自己放下身段了。似乎自己破了很多的例呢,因為一個女子。淩蕭寒在心底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訕笑,似乎麵色還有些潮紅。

花影輕輕地扭轉了一下頭,淡淡的掃了一眼淩蕭寒,又轉回去盯著電視節目,並沒有要搭理淩蕭寒的意思。接著又重新調整了一下坐姿,依靠在了沙發的後背上。淩蕭寒終於有些自嘲的笑笑,除了莫桑,自己第一次在女人麵前碰壁吧。

“你隻是一個丫頭的朋友。”就在淩蕭寒尷尬不已的當頭,花影清冷的拋出一句話。沒有任何感情。

淩蕭寒不覺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花影的這句話,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吧!我,淩蕭寒隻是莫桑的一個朋友,就算和莫桑再親密,那麼和她花影也沒有任何關係。她花影,不會愛屋及烏,所以,不要試圖和她套親近。也僅僅因為自己隻是莫桑的一個朋友,她花影才會讓自己進屋,給自己一席座位。但並不代表她花影已將我淩蕭寒劃入麾下。

“我知道。”淩蕭寒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免有些淒涼。他並沒有因為花影的話而生氣,因為他已經從這一句話裏知道,這個冰冷的女子沒有將自己趕出門已經是最大的忍讓了。而且,花影說的也是事情不是嗎?陌生人就該有陌生人的樣子。所以,兩個人的話題隻能有莫桑,也隻能是莫桑:“莫桑,她很依賴你嗎?”

“彼此而已。”聰明人講話就講究一個幹淨、利落。懂得起就繼續玩文字遊戲,玩不起就不要開口。兩人都深諳這個道理。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淩蕭寒再次疑惑的問道。既然是相互依賴的兩個人,就算認識時間不長,也應該有一定的日子吧。憑著莫桑和花影這樣敏感,又那麼懂得隱藏自己的人對一個陌生的人該是有諸多防備的。就像花影對自己一樣,淩蕭寒可以理解。

“不久,一個月。”花影的語氣清冷依舊。

花影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女子,就算和莫桑在一起也並沒有說過多少的話。但是,自從自己將莫桑拉向自己身邊的時候,花影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疑問。莫桑必定是一個自己放心的人,或依賴或關心。

不過,對於淩蕭寒這個人,花影並不想要深交。淩蕭寒不簡單,這個,她能夠看得出來。但是,花影還看出來了淩蕭寒對莫桑的情。其他的花影不想說,但是,淩蕭寒眼裏對莫桑的那一份執著是做假不來的。花影願意去相信,淩蕭寒寧願放棄所有,也不會放棄莫桑。也就是因為這樣,花影願意去回答他的問題。但僅僅是關於莫桑。

一個月?淩蕭寒有些驚愕的說不出話來。一個月的時間竟也可以熟識成這個樣子嗎?淩蕭寒頓時有一種想要懷疑一些什麼的想法。但想想,終究放棄了。又有什麼好懷疑的呢,世間有很多事情本來就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的。又何必要解釋。就像自己遇到傑一樣,就像自己愛上莫桑一樣。時間說明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