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指導工作的張文新回到了籠城監獄,四名獄警的中暑倒地,終究是引起了張文新的關注。趙德友將事情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終究是丟了籠城監獄的顏麵。
會議室內,張文新環視著眾人,嚴肅的質問道:“聽說咱們籠城監獄這兩天鬧出了個孫悟空?”
趙德友趕緊接過了話題,解釋道:“是碰到了一個硬茬,但是我們還是很好的解決了,一切都在計劃之內。”
“我很不喜歡‘解決’這個詞。”張文新似有似無的看了趙德友一眼,揚聲說道:“孫悟空又如何?他要是孫悟空,我就是如來佛,我倒是要看看他能不能逃出我的五指山?”
眾人有些差異,張文新為人處世一項謙遜,這樣的話語多少出乎了大家意料之外。
“將那個家夥關進18號禁閉室!”張文新伸手招過一個獄警,平靜的說道。
獄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籠城監獄有18個禁閉室,經過專家的精心設計,每個禁閉室的規格嚴格區分,從第1禁閉室到第18禁閉室,隨著禁閉室號碼的上升,禁閉室的忍受難度也隨之不斷上升。1號禁閉室最輕鬆,18號禁閉室最是難熬。
18號禁閉室已經有數十年沒有開啟過了,曆史上極少有人能在裏麵呆過30分鍾,除非這個人精神有問題。當然,18號禁閉所呆時間最長記錄的保持者,確實是一個精神出現問題的極端分子,他在裏麵呆了1小時03分鍾後,走出禁閉室的第一件事,竟是一頭撞死在了禁閉室外麵的鐵門上。
“不管你是個什麼情況,但是你傷害了我的人,你就要受到懲罰!”軍人出身的張文新是個極為護短的人,他心中默默的拿定了注意。
一旁的趙德友心裏就有些不舒服了,他處理過的犯人,張文新再次處理,這說明張文新對自己的工作不滿意了。
一個鋼筋混凝土製的小房子裏,笑天一個人孤零零的靠坐在牆角,感受著背後牆上的特質泡沫隔層。
房間裏沒有一點光亮也沒有任何聲音。笑天睜著明亮的眼睛看著這滿眼的黑,一會兒又把眼睛閉了起來,忽又把眼睛睜開。他覺得不管睜眼還是閉眼,這個房間都是一樣的。
在禁閉室裏枯坐了大概1個小時後,一股莫名的空虛和寂寞向笑天襲來。他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閉著的還是睜開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
笑天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他的身體和內髒的震動出現了明顯的不和諧,無盡的恐慌讓笑天的精神開始恍惚,他的身體開始不再顫抖,他的內髒開始肆意鼓動和撕扯。
撕身裂骨的劇痛讓笑天的意識更加模糊,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了,在自己的身體即將如羽毛般飄起的時候,一點紅色的光亮在他餛飩的腦海裏閃動了一下。
籠城監獄管理大樓最高層的一間辦公室裏,張文新低頭思考著一些問題。
籠城監獄這些年的管理規範了許多,他不喜歡外界對籠城監獄的評價,他熱愛這個崗位,他希望這裏關押的所有人都能重新改造自己,隻要他們能真正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發自內心的悔改並付諸於行動,他願意給他們立功減刑的機會。他希望監獄裏那些能重新回到社會上的人,不要再重蹈覆轍回到這裏,這種期待對於那些罪大惡極的犯人也不例外。
張文新已經45歲了,作為一個沒有任何背景,一步步從最底層爬到這個位置的人,他的能力毋庸置疑。但這些年他隱隱的聽到過一些風聲,上麵有人對自己不滿意,想把自己調離這個崗位,如果所料不差,他調離後趙德友將接替他的位置。
對於這件事情,上級的領導找他談過好幾次話,委婉的表達了他們的這種想法。籠城監獄的管理和改造是一項艱巨的任務,但他不覺得那個趙胖子有這個能力,他也不想將自己努力了多年的成果交給那個阿諛拍馬的家夥肆意糟蹋。
思考了半響,他決定以笑天的事情為引,放手與那個頗有背景的趙副獄長一搏。軍人出身的他格外的護短,誰都不能欺負自己的人,更不能糟蹋自己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