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城監獄最近的規範管理成效甚微,已經連續一年經常發生重大意外事故了,這可就慌了籠城監獄的某位領導了。
張文新有些憤怒和無奈,為了給這些肇事者一些警告,他可是想破了腦袋,其他人關個禁閉,或者綁幾個小時就能解決了。但張文新卻怎麼也想不通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一種人,總是因為一點小小的事情和別人大打出手,甚至是不惜自己片體鱗傷也要把別人幹倒,不是玩笑,是真正的把別人往死裏幹,且根本不看對方是誰,獄友也好,監獄工作人員也好,無不被他毫不留情的推倒在地。
這個讓張文新完全捉摸不透的家夥便是笑天了,“八哥”的惡名已然讓人膽寒了,讓這個罪惡的終結所在都有些無可奈何了。
笑天所過之處,獄友們紛紛恭敬的讓道,消瘦的身軀,盡顯王霸之氣。
隱隱間,笑天的言談舉止,模仿者眾多,舉起雙手掐人,似乎形成了一股潮流,一言不合,就會有人互掐。
翻看著笑天近一年的監獄勞改記錄,很厚的一本,上麵很詳盡的記錄著笑天所犯過的大小事件,總體來說,這不是一本勞改史,完全是一本罪惡史,根據笑天的表現,他的刑期是一加再加,如再不出意外,笑天圓滿出獄的時候恐怕已經是一個大爺了。
所謂有錯就有罰,但監獄裏麵能用的法子都用盡了,笑天卻是行事依舊,仍是該出手時就出手。更甚,笑天受到處罰的日子,已經成了監獄方麵工作人員的磨難日,你說把他捆著吧,自己的身體體能和他耗不起,你說把他關禁閉吧,自己的內心承受能力又扛不住了,因為放在一般人身上,笑天的每一次處罰都可以說是致命的。
麵對著這樣一個“刀槍不入”的狠角色,每一個人都是心驚肉跳的,深受著身體上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一個在籠城監獄工作了快40年的老大哥一席話道出了所有工作人員的心聲:“懲罰他的時候其實並不是在懲罰他,完全是在懲罰我們自己,我一輩子都沒見過皮糙肉厚到這種地步的人。。。”
手指“砰砰”的敲打著桌麵,張文新眯著眼睛開始思考起應對的方法來。
一陣急促的電話聲將沉思中的張獄長喚醒,很熟悉的號碼,連通了電話,張文新滿臉不愉快的搶先說道:“老吳,我讓你幫我查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了?都過去好幾個月了。”
“老張,你知不知道張春生被市紀委帶走了?”電話裏老吳語氣鄭重的說道。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張文新驚得坐了起來。武德市司法局局長被紀委帶走了,這可算是了不得的大事情了,自己之前竟然沒有聽到半點風聲,這顯然很不正常。
“就是上個月的事情,是省司法廳的劉廳長親自督辦的。”
張文新便想起了一年多之前的那次考察,司法部孫副部長顯然對張春生心有不滿,雖然他這樣的大人物,未必將張春生看在眼裏,但這次張春生的下台,隱然間和孫副部長必然有些聯係。
越想越有可能,張文新便略微放下心來,雖然隻有短暫的接觸,但他能感覺到,孫副部長是個很有底蘊和涵養的人,肯定不會片麵的整一個人,張春生倒台肯定是有客觀的原因的。
知道了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張文新便心中有數了。“老吳,事情你還是給我放在心上,我覺得那件案子裏麵貓膩不小。”
“放心吧!等張春生案子的風波過去了,我就去刑事科仔細看看相關檔案。”老吳語氣裏有些歉意,畢竟不是很大的一件事情,卻沒能給多年的老友辦好,這多少讓他有些不自在。
“老吳,張春生倒台了,你有沒有機會上去呀?哈哈!”為調節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張文新有意的開起了玩笑,他在官場混了多年,他熟知非常時期辦事更需要非常謹慎,司法局的一把手都被搞掉了,誰能說司法局本身沒有問題,此時的司法局裏恐怕早就人人自危了,哪還有人敢“頂風作案”,老吳也肯定是做出了努力的,多年的老友,張文新相信他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