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白九棠森寒的橫了他一眼,仰起下顎示意道:“阿昆,永仁,先把他給我綁咯!捆結實了我慢慢說。”
二人應聲而上,疾步朝大管家靠近,見此情景牟老板的震驚之情已然到了頂,啞口無言的與蔓珍麵麵相覷。
白門手下此時自然心裏有數,毫不猶豫的執行命令,雙雙抬手搭上了大管家的肩,對方心知不妙,伸手朝口袋摸去。
不曾想到這個癟三還藏著武器,白九棠心裏一沉,眼疾手快掏出槍來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大管家腿部中槍應聲而倒,慘烈的嘶叫伴著噴湧的鮮血繃緊了牟氏父女的神經。莞爾,蔓珍的尖叫聲驟起,猶如銳器劃過玻璃,引得眾人抓狂。
大管家被繳了槍械,爬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塵埃落定,令白九棠鬆了口氣,他把玩著永仁呈上來的手槍,抬手召來了寧祥:“你去把老朱接來,這個人不能死,我要押回刑部去問話!”
廳內彌漫著火yao味和血腥味,牟老板並不是呆瓜,漸漸明白了過來。神色淒楚的跌坐進了椅中。
下人們聞聲湧了進來,大廳內一片混沌,白九棠見牟老板已有心無力,隻好代為安頓了一番,稍事便恢複了廳內的次序。
碩大的廳堂中煙霧嫋嫋,三位堂主皆沉默寡言的抽著紙煙,等待著事主回魂。吳子昂翹著二郎腿一搖一搖,招來白九棠淡淡一瞥,僵得一條腿翹了半天才悄悄落下。
下人給牟老板泡上了一杯壓驚的花旗參,良久之後才見他怔怔端起來抿了幾口。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白九棠掂量著他的承受能力,端正身子開始了結案陳詞。
“牟老板,恕我失禮,在來之前,我派人調查了你的三姨太,不幸發現她並非本分之人,正所謂****無情、戲子無義!就此我猜測有裏外勾結製造假象騙財的可能性。然而最初我確實沒想到,她勾結的並非外賊,而是家賊。”
“好在我跟你師父有點交情,有幸把這件事移交給了你,否則豈不是要被騙一輩子!”牟老板沮喪的沉默了半餉,終於開了口,那感歎中無不藏著悲涼。
“牟老板不必客氣,老頭子既已發了話,我自然該把此事徹查到底!你隻管聽我把話說完再做定奪!”白九棠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
“好好好!白老板請講!”此時牟老板已全無了主心骨,白九棠如是說,他便如是回應。
“那個化妝盒玲瓏小巧,想來是不慎掉落,它隻不過是一個引子,和案子本身並沒多大的關係。我最初是以調查汽車商行入手的,這一調查倒好,把你的大管家給查出來了。
綁票案發前一****在英倫汽車公司租了一輛英國老爺車,用途不明,租期是三日。但據我所知,你不但是他的恩公,且對他非常器重,府上的車隨時都可供他使用。此舉顯得甚是可疑。
今日我在英倫公司看到了這輛車子,雖然車廂內並沒有可疑,但繚繞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說到這裏,還要感謝那個化妝盒,是它將事情穿針引線,推向了現在的結局。
進門的時候,大管家掏出了打火機準備給我點煙,那袖管中居然藏著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這味道讓我想起了那個化妝盒,也讓我想起了今日所見的轎車。
和管家接觸密切的不外乎是主人家,既然家中女人不多,逐一排除即可,令嬡和三姨太使用的並不是同一種香水,那麼這些香味是從何而來的?”
“大哥!朱醫生來了!!”廳門洞開,寧祥和老朱的身影魚貫進入。鴉雀無聲的廳堂中,至此才響起了一陣交頭接耳的噓唏。
腹部的傷口微微的抽痛,白九棠調換了一個坐姿,抬手示意老朱就位施治,隨著他的手勢,廳內又驟然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