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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第一片落葉,耐不住夜風的勾引,翩然離開了棲息的枝頭,打著轉兒飄零了下來。與疾步行進的白九棠擦肩而過,斜斜墜落。
南京路的繁華地段上,一票打扮各異的流氓綴在領頭者的身後,浩浩蕩蕩的穿過了馬路。
車流生生被切斷,車燈惶惶的瞪著眼,素日趾高氣昂的有錢人今朝低調得跟死物似的,息事寧人的杵在一旁。
引賓的侍者翹首一望,遠遠迎了上來:“九爺——這是?”
白九棠目露凶光,語帶鋒芒“英租界的流氓全都不見了,你們不會毫不知情吧!”那邊廂腰板一軟,佝著身子閃開了。
恰在此時,季門少主相攜兩名保鏢大搖大擺走出了門廳。白季二人冤家路窄,撞了個正著。
但見大門口人頭濟濟,季十一心下一驚:“姓白的!你他娘的玩什麼花樣?”
白九棠愣了一愣,狐疑的眯起了眼睛。且不說英租界流氓罷工一事是否與季雲卿有關,僅憑此人撤走青幫門徒的行為來看,無疑是想布下一個僵局。其出發點,或許是有心毀約,想逼走接任的後生;也或許是考驗的方式失當,偏離了曆練的主題。
總而言之,這種局麵,彈性很大,被困的人,隻有兩種選擇:一稱臣、二抗爭。至於抗爭到什麼地步,任何人都無法預計,局勢是危險而不可控的。
作為布局的人,季雲卿應該很清楚這一點,即便是留門徒在此監控,也不應該這麼糊塗,讓自己的兒子來冒險。可他偏偏就這麼做了,這是什麼道理?
“玩花樣的是你爹不是我,有什麼問題你回去問他吧。”一語雙關撂下此言,白九棠堂而皇之大步挺進,身後那一撥流氓,痞裏痞氣亦步亦趨。
“站住!!”季十一勃然大怒,抬手阻攔:“姓白的,你當我是吃素的?”
白九棠被迫停步,瞥了他一眼,淡然道:“我從前是這麼認為的!但現在不了!”語落再度邁步。
“什麼意思!”季十一哪裏肯輕易放行,一掌重壓,施於肩上。
白九棠一再受阻,早已有些不耐,在這一掌的撩撥下,終是從牙縫中擠出了話來:“意思就是說,我發現你確然不是吃素的,而是****的!!”說罷啪的一聲,拍開了那隻掌來。
季十一怒目炯瞪,高聲喊道“好呀!敢說你爺爺是****的!”說罷抽出一柄鋼刀架在了白九棠的脖子上“召集了這麼一大票人,我看你是要造反,老頭子說了,倘若你要造次,便速度把你拿下!
麵對這一堆不動腦筋的肉山,白九棠窩火的閉了閉眼睛,繼之雙目圓睜,破口大罵:“跟我耍威風是吧?怎麼不玩兒月牙鋒啊?那該多神氣啊!!你撐大眼睛好好看看!!姓季的老邦瓜給了你多少人手,這裏有十倍不止的人,個個都有槍,你T媽怎麼把我拿下!”
說罷,在對方呆愣那一瞬,重重敲了敲他的腦門:“說啊!!”
留守在爵門壓陣的少當家,身旁隻有一個司機和一個保鏢,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季十一整整十秒未能言語,鋼刀慢慢滑落,神色漸漸低落,那一股難言的情緒,不但從他的心底蔓延到了臉龐,也蔓延到了周遭的人身上。
男人解讀男人的情緒,全憑緣分,有難有易。白九棠在一瞬間讀懂了那似惑、似痛、似苦、似酸的複雜內容,連自己都茫然無措感到驚異。
這位季公子尚還年輕,經不起對手攻擊薄弱環節,但他顯然並不是個草包,因為他心裏有數,隻是在裝傻而已。
白九棠柔軟了下來,掃低眼簾想了想,低語道:“你不了解季雲卿,別急著為他賣命,這裏是龍爭虎鬥的上海灘,‘親情’二字有時候很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