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話』 前戲?調Q!(1 / 3)

“允娘!!”蘇三衝破了遐思,猛然回頭。

“怎麼了?”那邊廂嚇了一跳:“弄痛了?”

“不是”嘩啦一聲,她已從浴盆中站起了身來,抓起浴袍往身上一裹:“我要去英租界!”

那身子搖搖晃晃,允娘急忙出手相扶:“做什麼啊?”

“去找白九棠!!”裹著浴袍的小女人,眼神堅定,擲字有力。

長青樓很快熱鬧了起來,在主人的指揮下,有人去火車站捎信,有人給主人燙衣服,刷鞋,還有人跑到外麵去叫車......

閻氏的性情中,揉著一股燙貼人心的母性,正如她所說,若留下第一個孩子來,她便是貨真價實的老娘。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在擁有了愛情和一定的財富後,就會回眸惋惜過去。

她對蘇三那種莫名的喜愛,滋生出了“遷就”一詞。整棟小樓為此忙碌了起來。

兩個女人相識不過一天,真正的接觸隻有戒煙那短短的幾個小時,然而冥冥中卻已被緊緊相連。這是她們的緣分,也是因為在意識深處,一個想要孩子,一個想念娘。

雖然給人間尤物,冠上“娘”的稱謂太煞風景,但女人如水,本來就不是固態的。她們是精工切割的鑽石,每一個切麵都會折射出光芒。

蘇三換了一身洋化的V領旗袍,心急如焚的被圈定在梳妝台前,背後是鏡子、麵前是允娘。她是一張畫布,對方是畫家。

“還沒好啊?”僵僵的牽動著嘴唇,淒艾的掠了一眼窗外黑沉沉的天色:“我不是去選美,隻是想去找九棠.....”

“噓....別動...”允娘托起她的下巴,左看右看,幽幽說道:“你急什麼,人都還沒召回來,反正也得等。”

“........”蘇三挑起了眉梢,忍不住抗議道:“我們不是去打架,不用召集那麼多人!”

“別動啊,把眉梢放下來!!”那邊廂不悅的喝道,繼而重獲了一張平展的畫布,心滿意足的落下了筆:“你激動什麼呀,就兩三個人而已!”

說罷,滿心歡喜的退開身姿,偏頭欣賞著蘇三的妝顏:“俱樂部不比得火車站,裏麵有大班、有舞女,有各種各樣的女人,你每一次去都應該盛裝出席,記得了麼!”

蘇三身著吳氏鑒賞的“開敞式”旗袍,麵對一個比她還愛未雨綢繆的江湖妖婆,癟了癟嘴,欲哭無淚:“記得了!”

整整兩個小時之後,十輛黃包車停在了爵門俱樂部的大門前。兩個女人在前,八個光頭袍服的男子綴後,引賓的侍者看清為首之人,殷勤的一笑,並未多問。

身後黑影憧憧、腳步聲重疊起伏,蘇三傷神的閉了閉眼睛,胸腔中在咆哮:這豈止兩三個人?老娘啊,你該回去好好補習補習數學了!

環形過道上突然出現了這麼多人,白九棠很快收到了消息。

緩緩步入笙歌曼舞的世界,蘇三的視野中,迎麵出現了一行三人,肩寬腿長的男人在首,頭上斜斜的壓著白色的巴拿馬帽,鋯石袖扣在暗夜裏褶褶生輝,閃得她兩眼昏花。

一場噩夢讓她體驗到了生離死別的痛楚,此時此刻,這個姓白的男人,渾身都在閃光,渾身都是優點!隻要他能活著,他就是最好的!

“蘇三??”相隔三米,白九棠錯愕的頓步,一雙眼輪得滾圓。隨後掃開了視線,看了看那一票袍哥,最後將視線定在允娘身上,尚來不及詢問,某位模擬了一次寡婦滋味的小女人便衝進了懷。

“九棠.....我做了一個噩夢!!”兩手在他頸後交扣,身旁的一切景物都開始模糊,率先遭到強檔忽視的,依舊是時運從來沒好過的老何與永仁。

“你從閘北跑來南京路,就是想要告訴我,你做了一個噩夢.....??”白九棠的眼神悲涼無奈,仿佛麵對的是常住青山神經病醫院的糟糠之妻。

“九棠,那個夢真的很可怕,真的!我夢到——”蘇三仰起小臉,驚見白九棠麵無表情,一直一直這麼看著自己,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亦讓人感到心裏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