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話』 睡姑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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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月光映照在曙街的上方,在那玄青色的夜幕中投下了明潤而模糊的冷光。

淩晨時分,這條街道總算是退下了淫逸的浮華,歸於了深沉的蒼涼。出賣色相的群體從一線舞台退居到了二線,有的洗盡鉛華進入夢鄉,有的攬得一樁過夜的生意,關起門來鳳倒鸞顛。而出賣體力的群體卻從二線奔赴到了營生的前線,那如飛的步伐並著小吃攤上的叫賣聲占領了夜空下的津門。

一行人力車飛快的行徑在月色下,在冬夜那僵直的畫麵上,劃過了一道鮮活的線。

車上癱坐著一群曆經浩劫的男人,攜著一條條飽經酷刑的兵刃,跌入了海綿體宣告罷工的悲慘境遇。

白九棠依然坐在打頭的一輛車上,單手支頭的思考著問題。他無暇顧念褲襠裏的悲劇,在他的心頭壓著一樁艱巨的使命。

劉琨煜到底有什麼背景,為何與日本人有著這樣密切的聯係?

山口美奈到底何許人也,為何小小年紀便一身煞氣?

這兩個人會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在此之中會否藏著相關十一失蹤的秘密?

在異鄉異地夜行,在冷冷風中沉寂,頭頂浩瀚的穹窿,肩披皎潔的月光,心中所想是生死一線的兄弟,腦中盤算的是下一步該如何進行,由始至終竟來不及想一想家鄉的妻。

朦朧的夜色中,花園街的標誌性建築嶄露頭角,白九棠長籲了一口氣,咽下了剛剛浮上心來的掛念,“哐啷”一聲鎖上心門,將白蘇氏的身影隔絕在了外麵。

人力車在大公旅館門前落定,羅列成長線在路邊下客。一頂頂寬簷禮帽深壓在頭頂,一身身英國呢料裁剪得體,隻可惜窺其精神,唯有舵手說得過去,此外皆是一片低迷。

白九棠察覺有異,一雙眼微微眯起,那眼神所到之處,耳刮子一般凜厲,縱使泄氣的皮球也得蹦躂起來,何況是耳提麵命的白門子弟。

一群垂頭喪氣的男人霎時振奮了精神,便將那嗬欠連連的福寶凸顯得格外紮眼了。

白九棠調轉視角看了看那隻癩皮狗,榨幹最後的耐心,擠出一絲笑來,打發道:“ 福寶,天色這麼晚了,你且回家歇著吧。”說罷,示意永仁跟進,“給福寶兄弟張羅張羅,讓他這段日子寬裕一些。”

永仁聽罷此言立即掏出了銀包,一邊打點賞銀,一邊將那笑逐顏開的人半推半就的扔上了一輛人力車,且杵在原地看著車子調頭離去,直到那一人一車隱沒在夜色裏。

白九棠的這才稍稍緩和了臉色,偏頭整了整禮帽,冷冰冰的喊道:“還愣著做什麼?走!”

一行人嚴以待命的繃緊了神經,跟著那臉青麵黑的人,一同朝旅館大門走去。

白門在大公旅館一共要了九間房,八間單間和室,一間套間和室。商議事情自然是在白九棠住的套房裏。

為了防止禮儀之邦的東洋人士又突兀拉開拉門嚇唬人,福盛被派到過道上去守門,而事實證明這一項抉擇是無比英明的。

幾分鍾之後,起初曾露過臉的那兩名日籍女子慢吞吞的摸上了樓來,福盛遠遠見得目標出現,開口便是一句粗聲粗氣的喝斥,“喂!你們怎麼老是不請自來!我大哥讓你們下樓去等著!”

那邊廂探頭望了兩眼,不失禮儀的鞠了個躬,繼而蹬著木屐噠噠噠的返下樓去了。

聽得樓道上安靜了下來,白某人總算是放下了心。端端坐在桌上,兩手扶膝的沉吟道:“大家都看到了,今晚這‘肉局’勢在必行,否則劉琨煜必然會起疑,我叫你們來就是要說這件事,今晚誰代我去應這個局?”

眾兄弟“騰騰騰”的抬起頭來,亢奮得好似打過雞血。不過那禁令壓在頭頂,不免讓人心有餘悸。

也不知是誰這麼不怕死,竟出口問道:“大哥,這局怎麼個應法?”

白九棠怔了一怔,輕描淡寫的說道:“你剛度啊!當然是去睡女人!”

那邊廂眼露精光,顯得既興奮又忐忑,隨後忍不住又問:“那……這個這個……是在她旁邊睡……還是在上麵睡……”

白某人自認為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不禁七竅生煙的瞪起了雜音的來源地,正當想要教訓人時,卻想到自己也不是那麼幹淨,似乎全憑太太管得緊,否則偶爾風流一下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般經不起推敲,便訕訕然癟了癟嘴,收起猙獰的表情,老成持重的合目說道:“該做什麼做什麼,別讓東洋人笑話咱們中國人不行。”

這一說還了得!且聽一片鏗鏘有力的領命聲:“我去!”

白當家猛然睜得眼來,與一群豺狼對視。

這便是他引以為傲的精兵強將?

這便是他一手打造的白門風貌?

這簡直是一群食色性也的豺狼虎豹!

一幹人等承接著當家的那淒厲的掃視,漸漸意識到了危機,咽著唾沫相互推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