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學進城為上學,城鄉情形皆不同。
樂玩好耍少年心,哪得滿分喜煞人。
從爬行生活,到直立行走;從樹葉裹體,到衣服遮身;在一次次蛻變中生存的人類,始終有兩個字永遠不變,那就是求索。
不斷學習,就是向前追求的動力,不斷發明,就是孜孜不倦的成果,不斷改變,就是去舊創新的源泉。
1978年高考的重新啟航,知識走入了有誌青年的視線,史無前例的經濟改革也順勢待發。知識改變命運的意識更是愈發強烈。
規律的生活讓夢學徹底的在前所未有的管製中掙紮。媽媽在家裏準點指導她的作業,學校是老師嚴厲的嚴神,兩種情形都使她有懼怕與極想逃避的思想。
可是對於如今的這一切她都無能為力,鄉下種種的自由她已是望塵莫及,再也是回不到過去。
夢學不知道學習到底有何用,不就是認得幾個詞,算得幾個數字的簡單。坐在教室才幾天她感到的是枯燥,一動不動的總有想打嗑睡的時候的迷糊。大人口裏說七歲是讀書的開始,而這一切對於她來說好比就是個任務,和她那念哥的思維如出一轍。
這個e字寫不好的夢學,每天回家作業就象挖心一樣難於動筆,在空白的作業本上總要寫上幾板,手骨頭似有麻木感,不知什麼時候她寫得才會象樣了。
總之,三杉已教得沒有信心時,很奇怪她自己就突然寫好了。或許她這才是進入學習的狀態中了。
而那始終都沒愛過學習的念哥最終會不會成為沒有文化知識而怎麼也掀不起生命之果的犧牲品呢?這是不得而知的猜想。
他依舊每天背著書包去上學,但書包裏的彈弓,水搶,子彈,玻璃彈彈比他書包裏的學習用品還要多,沒有人能管得住他。
他僅有的怕就是有些畏怯夢學的爸爸艾林,那兩眼一瞪,嚇得他直往後退,而他的骨子裏抵抗卻是強烈的。不然,要是艾林真能拑住他,也不至於讓祖母時常難過孩子的不懂事。
自從那次應允帶夢學一起玩,他還是講話算數出去還真時常帶上了這個妹妹,夢學是也樂意當跟班。
麻石板陡坡邊住著人家的石堆上,是他倆常去的地方。剛一上去,就縱身一躍,他跳下來輕鬆,看到他跳的人就傻眼了,從陡坡一陣陣衝下來一輛輛的單車,隨時都有可能闖上從一米多高的堆上跳下來的他。
夢學看到他這麼猛,第一次沒敢直望,這看到的次數越多,就覺得太危險什麼也不作聲,在旁兩眼瞪者冒冷汗,隻好忙從樓梯下去向家跑,隻聽到念哥喊道:"你這個膽小鬼,怕死鬼,我又冇要你跳,嚇成這樣,見識了念哥的本事吧,誰敢欺負你,你隻要報上我的大名,保證他們後退。"興致好高的他在得意忘形著。
"你莫摔斷腿就是了,這麼高,你要受傷了,九酒又會著急呢?走吧,咱回家去。"站在馬路邊上的夢學大聲喊著,她心裏是擔心的。
"沒想到你還多管閑事,念哥這是練本事,從沒有閃失過,我天天都在跳。"
話音剛落,隻見九酒在鄰居的帶領下匆匆向這邊奔來。手裏拿著擔水的扁擔,直衝到正得意的念哥跟前,道:"你是要我的命了,小祖宗艾,你何什各不安分,每天辛辛苦苦為了你,你何什各沒良心啊,要是車子撞倒,真的怪都不能怪別人,自作自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