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為什麼不長頭發呢?還穿著那麼長的袍子。"
"和尚象我們一樣長頭發的,隻是把頭發全剃了,光溜溜的六根清淨,不留一絲一毫的煩惱,不留一點一滴的掛念,神往著一片寧靜的樂土。"
真道是:
眾人笑他癡,他笑眾人傻
前世情緣盡,後世全明了
你爭他又奪,恩怨何時了
弱肉被人欺,那也無奈了
強食真霸道,洋洋得意了
滾滾紅塵裏,得失嚐盡了
夕陽暮色景,後悔已晚了
你爭我不爭,一生淡淡了
隻有一世緣,隨心滿足了
眾人離不開俗,掙紮,掙紮,再掙紮……
一冰握著媽媽的手,那時他似乎看到了滿街的俗,滿世的塵,滿園的情,在一個小孩子的心裏其實什麼也不曉得,哪又分得清九酒口中的塵與俗。
此和尚不是彼和尚,相貌神態沒得比。望著這靜坐的和尚濃眉大眼,臉上不掛一絲笑容無動於衷的盤坐著。他心想,得離開這間陰森的大屋子。
於是他邁開了往外走的步伐,一出門便撒腿跑個好遠,才喘著大氣地蹲在地上休息。回家後他沒提起見過和尚的事。
可在腦海中卻沒有割舍得掉閉目養神的和尚在他心中的好奇。第二天,第三天,……他都去了,不過也隻敢遠遠窺視著。
一切沒有動靜,他的害怕已徹底鬆馳下來,好幾天後,他無意識地手拿著父親的一個舊木工刨子,進入了這個他已經知道的小廟裏,他居然敢往裏邊靠攏。一邊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象唱著一首兒歌一樣回蕩在這高高的空間裏。
和尚的眼睛,睜開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晴淡定如一尊佛相。輕輕道:"小孩,你坐這來,剛才你念的是什麼。"
"三字經"
"你會念字嗎?"
"三字經裏麵的字我全會。"一冰很自豪地答道。
"誰教你念的三字經。"
"我爹,他說這裏麵好多學問。"
和尚抬起頭,又閉上了雙眼道:"你父親是木匠嗎?"
"是的,你怎麼知道,我沒告訴你。""你手裏的東西告訴了我,我也知道你喜歡讀書,卻又讀不起,你的破鞋子露出你的腳趾告訴了我,你家裏供不起你讀書。還有你喜歡擺弄木工工具,你已把它當成玩具。"
"師父,你是神仙嗎?什麼都知道。""哈哈,我不是神仙,我是紅塵中的一粒卑微的細沙,知道,是有緣,不知道,是無緣。"
聽著這深奧的話語,不僅讓他想起這和母親所說的似曾相知。正疑慮間,和尚道:"你明天到這來,我教你認字。"
一冰眨吧著眼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半天沒敢回答。
此刻和尚說道:"孩子,以後你就叫我師父,剛才說教你認字不是好玩的,是真的。"
一冰不知所措地:“嗯”了一聲
他仔細打量了眼前這小子一下,就又隨手從抽屜裏拿出兩本書遞給楊一冰道:"送給你,自己先讀,有不認識的字,有不懂的詞就來問我,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楊一冰。"
"喻意很深的好名字,做事堅韌不拔,做人良意暖心。"
楊一冰回到家裏比平時要晚了些,九酒正著急的在門外等待,一個小孩子出去幾個時辰她有些不放心了。
當看到一冰手裏拿著父親做的木工刨子,還有兩本書走回了家。不禁問道:"一冰,你去哪了,這書是哪兒來的?"
"一個和尚送給我的,就是廁所邊上的巷子那個破廟裏的和尚,他要教我認字呢。"
"哦,媽知道那裏,我都很少進去,還以為裏麵沒人呢?怎麼會有個和尚呢?我那時進去是什麼也沒有啊!"
“真的,不騙你,真有一個和尚。”
"你以後可不要亂跑,跑丟了,不急死媽了,以後到哪兒要跟我說。"九酒有著些許不放心的望著兒子。
"好"說著他就拿出書本開始翻了起來。一本是《千字金》,另一本是《弟子規》。而他所認識的字全來自於《三字經》,可那些不認識的字卻又讓他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