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過完後,馬倫沒有停歇,喝了大約有一斤白酒,有點微醺。看到這麼多曾經的老戰友,有一種找到娘家的感覺,心情有些激動。
“小馬,好酒量!快坐下,大家讓小馬先吃口菜,稍微緩緩,再讓他喝。“雷振富招呼道。
“謝謝,謝謝,雷哥照顧,不要緊,不要緊。“馬倫說道。
“馬倫可以!馬倫可以!那,我們先和雷哥喝,你休息片刻。“其他人附和著。
馬倫坐下後,抓緊時間吃了幾口菜,再喝了幾大口湯,他知道一場惡戰還在後頭,今天是第一次和老部隊的戰友在一家,必須堅持到底,而且還不能出洋相,日後,在市裏生活還要靠大家照顧,親不親,戰友情嘛。馬倫看見大家陸續端起酒杯,從雷振富那開始一個個敬酒過圈,他也在時不時說著客氣話,應著圈,不知不覺,酒過三巡,大家都開始有些上頭,個別不勝酒力的,已經走路搖晃。
“小馬,下一步,有什麼打算?”雷振富問道。
“哥,我還沒想好,在部隊上學的那些東西,到地方好象用處不大,可能是我對地方工作還不熟悉的原因吧,也不知道自己能幹點啥,來這兒就是想請教,請教你,讓你給我出出主意。”馬倫說道。
“唉!我是個大老粗,主意呢,給你出不了什麼,教訓嘛,倒有一堆。”雷振富唉聲道。
“雷哥,你太謙虛了,我看你現在幹得風生水起的!”
“小馬呀,你高看你哥了,哥現在也是逼得沒辦法,你知道,你哥我脾氣不好,是腸子,不會拐彎抹角,適應不了地方官場,看不慣他們的作為,所以不上班了,可又不知道,自己能幹點啥。想了半天,考查了考查市場,想想還是幹點了自己粘邊的事吧,才開了這個安保公司,混口飯吃吧!”
“雷哥,那,你工作不要了?”
“還在司法局掛著,人家要處分我,我不幹,這兩年就這麼耗著,也不上班,我是一等功臣,他們拿我也沒辦法。”
“唉,哥忍忍吧,還能真不上了?”
“不上了,沒法上,除非局長換了人,唉,算了吧,換了人也不行,還不是一個操行!”
“有啥過不去的,非要弄到這種地步?”
“唉!小馬,當年我從部隊回來,因為有一等功,所以安排的時候,給我了一個小科長的職務,畢竟我的腿也不利落,讓我管法律援助這一塊,專給打不起官司的百姓服務,論說也不錯,能給群眾服務,也對咱的脾氣。”雷振富喝了一口酒繼續道:“有一次,來了一個買菜的老太太,是五保戶,無兒無女,靠吃低保和種菜過日子。一天在路邊賣菜,因為沒有攤位,就把菜放在路邊叫賣,到了放學的時候,人車特別多,道路擁擠。有一輛寶馬車從這條路通過,由於人多路窄,加之司機是個新手,技術一般,把老太太的南瓜給壓碎了,老太太一著急,上前找寶馬車司機理論。結果,寶馬車上下來一個穿戴時尚的女人,下車就罵,說是老太太瞎了眼,把菜放錯地方了,老太太不依,寶馬車上又下來一個年青小夥,上前推搡老太太,老太太摔倒在地,寶馬車揚長而去。後來,在路人的幫助下,把老太太送到了醫院,檢查是盆骨骨折,住院花去治療費三萬元,老太大根本無力負擔,就找寶馬司機要錢,錢呢一直沒解決,老太太想去告寶馬司機,又沒錢找律師,就找到我們法律援助中心。後來,上麵有人打電話從中作梗,不讓幫老太太,我一時氣不過,就找局長理論,結果局長不但不同意幫扶,還諷刺我不知天高地厚,吃幾碗幹飯。我呢一聽,就來了氣,說了幾句難聽話,局長臉上掛不住,摔了水杯,上來收拾我,幾個科長聞聲過來勸架,很明顯是偏袒局長,我就沒客氣!別看我腿腳不利索,但那幾個酒囊飯袋根本不是對手,幾下就被放倒,局長是得罪狠了,所以,班我是沒法再上了,就回來幹了這營生。”雷振富借著酒性,斷斷續續一直說了半個多小時,才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