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三石到了東門城牆上的衛兵所,發現這裏已經充滿了緊張的氣憤,城牆外麵是列隊整齊的蒙拉裏弓騎兵,所有的克勃獸都帶上了眼罩,經過一段時間的軍營培訓,舞三石也知道這種眼罩隻有在隊伍即將進攻的時候才能帶上,為的是防止克勃獸在戰鬥中受驚而影響整個隊伍的行軍隊形。看著五千人的弓騎隊被壓縮在很小一塊地方,舞三石知道對方的進攻隊型已經擺好,戰士們的羽箭已經上在弦上,大戰一觸激發。而他們的對手——天堂城的衛兵們卻是滿臉的菜色,他們半年前還是難民和土匪,依靠野蠻而原始的方式謀求生存,本指望在天堂城這個富裕的地方當上兵,吃點豐厚的糧餉,三年下來可以在城裏娶妻生子,做點小買賣。那知道城主許諾的三年義務兵的年限還沒有到,他們就要麵對南大陸最厲害的軍隊之一。
這簡直就是一群孩子與一堆成年人的戰爭!已經有些兵油子在軍隊中抱怨著,在他們的眼裏,與眼前這隻軍隊戰鬥跟尋死差不多。
弓騎隊的厲害早就被人們神話。三年前,北方黑暗山脈的魔人入侵南大陸,吞並三個小國,毀滅十多個公國,殘害人類達到百萬之眾,這時人類的保護天神沒有象往日一樣降落人世拯救眾生。就在人類絕望的獨自麵對魔人的時候,蒙拉裏帝國派出了兩隻王牌軍隊,其中的一隻就是眼前這些弓騎軍,經過傷亡過辦的代價,魔人被趕回黑暗森林,這次戰爭史稱“人魔戰爭”,同時經過一年的戰爭洗刷,這些戰鬥生疏的弓騎戰士們已經成了合格的殺人武器,當他們麵對的敵人時,人魔戰爭中遺留下來的殺氣會讓膽小的敵人退避三舍。
不幸的是膽小這詞用在城頭上這些新兵身上正合適,即使他們平時站崗嚴肅、操練規範,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是真正的軍人,舞三石那些仿照現代軍人練習方式完全是不合理的,畢竟適合熱兵器戰爭的操練方式肯定練不出冷兵器時代的合格士兵,再說城牆上的士兵們除了土匪山大王外也,很多人都沒有見過戰爭,他們半年前都還是老實巴交的鄉下孩子,即使見過的戰爭也是凱齊王國這場內戰,兒戲般的戰鬥,惡劣的搶掠百姓財產,這跟土匪搶劫無疑,與真正的戰爭相差得實在太遠,麵對即將到來的戰爭,這些新兵蛋子心中一直沒低,這正是應了“膽小的將領隻能帶出膽小的兵。”這句古訓。
舞三石把注意力從城牆下麵移上來的時候就看見滿臉驚慌的戰士,他立刻感到危險不是來自下麵的軍隊而是眼前這些士兵,他有點懷疑,當下麵的敵人開始進攻的時候,這些菜鳥級別的士兵會不會先亂起來,殺了自己,割下頭顱,跪拜獻城。
“你們是怎麼呢?難道麵對敵人的時候,你們隻有驚慌和恐懼嗎?”
士兵們看到城主來了都是一陣錯愕,城主穿著滿身是血的衣服,正穩步向上麵走來,就向從地獄出來的魔鬼,看到那件染紅的褲子,有些士兵感到頭暈。
他們都在極力的想掩飾自己臉上的恐懼,他們現在的恐慌有一半來自城主的生死不明,半年的多的新生活他們已經熟悉了這位和藹慈祥的胖城主的存在。一個士兵頭領首先醒悟過來,小跑到他的麵前,說道:“城主大人,您……沒事吧?宰相大人和法奇斯大師正在前麵,需要去通報嗎?”
舞三石擺手示意不用,自己快步的向衛兵所走去。進了衛兵所,他才發現裏麵都是熟人,有宰相克羅立亞,中位魔導師法奇斯,釀酒半年都沒有整出一滴水的二伯,還有那位不常見麵的皇帝陛下的使者。
“各位辛苦了!這幾天讓你們擔心了。”
克羅裏亞吃驚的看著眼前渾身是血跡的舞三石,吃驚的問道:“你這是怎麼呢?”
“沒事,就是在路上遇到幾個刺客。”舞三石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那位使者驚叫道:“難道那些蒙拉裏人派人混了進來?”他急忙拉著宰相的衣袖慌張的說道:“宰相大人,您一定要派人保護我的安全,我是代表皇帝陛下的使者,我不能出事……”
舞三石實在看不下這個同樣是大胖子的使者大人丟天下胖人的臉,說道:“不是蒙拉裏的人,他們的目標隻是我。”
“那些刺客是什麼身份?”班塞奇在一旁好奇的問道:“除了蒙拉裏的人,你跟什麼人結過仇?”
“應該是魔人。”
“什麼!”眾人一陣驚呼,那位胖使者更是誇張的昏眩過去,外麵的衛兵急忙跑了進來,手忙腳亂的掐著這位大人的人中。一旁克羅裏亞嚴肅的問道:“你什麼時候跟黑暗森林的魔人打上交道了?”
舞三石無奈的攤手回答道:“我也不想認識他們,隻不過那些刺客不是來自黑暗山脈,他們來自海洋。”
這話一出,讓眾人更是倒吸一口氣,海魔人與黑暗森林的魔人不一樣,他們一向對自己的地盤劃分嚴格,對在自己地盤外的人類從來不關心,人類隻要不踏進海洋一步,他們不會主動攻擊的,沒有傷害性,並不是說這些人就不厲害,現在南大陸和北大陸音訊幾乎斷絕就是因為這些魔人不但占領了黑暗森林和廣闊的海洋,在人類漫長的海洋探詢生涯中,至少有二十位魔導師喪生在這些海魔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