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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音並沒有針對我們的發言做出任何的反應,哪怕隻是對著監視器的方向做出一些暗示性質的動作。但我知道她已經心裏有數:比起做出多餘的動作露出更多不必要的馬腳,還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擺脫眼前這個困境。雖然我對她的了解還沒超過一百個小時,可她的每一顰一笑,每一個舉動都無法不叫人與之信服。
就像眼前這樣,我透過她隱形鏡片上的圖像順著她的視野靜靜地看著眼下這個賭局,設身處地地感受著她那正被賭場的喧鬧所包圍的這個危機四伏的賭桌。她或許正在大腦中籌劃著應對之法、又或許僅僅在等待著脫身之機,但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認為她在單純地等待失敗的到來——這不科學。
在我提出撤退提議的時候,新一輪的牌局已經進入了白熱化。五張公牌已經全部派好,分別是方塊J、梅花5、梅花6、紅桃A、梅花8。一如我所預測的那樣,除了南霸以外,其它的人不過是促成交易流向的棋子而已。他們將自己的籌碼在某種程度上壓在賭桌上之後,幹脆棄牌了事。之所以這麼做,我估計這約摸是最後一把,他們的賬已經結清了,所以沒有必要繼續跟下去,除了紗音:她跟到了最後。
南霸盯著紗音看了好一陣,那眼神像是在戲弄著已經被自己獵上手的獵物一般,片刻之後,他做了幾乎所有的賭俠係列的電影裏常常都能看到的一個鏡頭,他將自己手上的籌碼一推,說:“Allin。”
我無法看見紗音的表情,卻不難體會現在賭桌上的緊迫感。千裏之外的相隔,並沒有阻止那無聲的緊張通過監視畫麵渲染在眼下這僻陋房間的每個角落裏。我也好,星崖也好都隻能定定地看著屏幕,眼巴巴地等待進一步的發展。
紗音以猶豫的姿態,不斷敲點著桌上的私牌,許久之後才下決心地說:“不愧是被我相中的男人,果然厲害。我輸了。”說著,她將牌順著桌麵往牌堆方向一甩,想要徹底將其埋到其中去。不曾想,被南霸一個快手攔下。
“No、No、No,會賭博的男人不是厲害的。真正厲害的男人是混在道上二十年卻仍舊活得好好的那種。”南霸先把自己的牌掀了開來,是黑桃A以及黑桃J,他將手重新按在紗音的棄牌上,說:“因為他總是能在威脅出現之前滅了它。”
話音剛落,南霸就將兩張牌的正麵甩了出來,分別是梅花4以及梅花7,跟公牌湊到一塊是每個玩********的人都夢寐以求的同花順。他用得意且毫不缺乏狠辣的語氣說:“See,又一個威脅出現了。”
“問一個問題。”紗音似乎放棄了繼續偽裝的計劃,“你是從我進入這個賭桌的那一刻就知道了這一切的嗎?”
“不是,那之前你偽裝的相當好。”南霸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左輪手槍放置到桌台上來,使得賭桌上其他的人見狀無不迅速地離桌避難,他說,“因為總要有人出現在這個賭桌,而且每一次我都不會知道來人是誰。你的出現也有可能是事先被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