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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崖在桌子上嚐試了數以百計的組合數列,但沒有一個結果使其緊縮的眉頭得以舒緩。我雖然不懂得來自星崖獨特的占卜之妙。可是紗音和彌夜的險境卻是是實打實的。要知道她們所躲的地方恰恰是在這些子彈和飛鏢飛行路線中間的一個狹小的過道中。那過道的另一頭是隻放著消防栓的死路,也就是說她們唯一能夠逃脫的路線已經被堵死了。
星崖模仿起很多電影和電視劇裏都有的台詞:“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想要先聽哪一個。”
“……看來下次要讓你來執行外勤任務,看看你在這種情況下還有沒有閑情逸致說笑。”紗音無奈地歎了口氣,一反電影裏頭先聽壞消息的偏好說,“先說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隻要離開美利達號你們的運勢就會大為好轉。”
“壞消息?”
“壞消息是你們留在美利達號就絕無生機。因為那裏已經成為一片死地,是沒有盼頭的死局。”
彌夜似乎在這一刻好歹活了回來,雖然早已有氣無力,但她損星崖的愛好依舊不減:“……除了廢話,你能說一點更有用的東西嗎?。”
“這都要怪某個人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還對我的占卜置若罔聞。如果聽信我的占卜,至少我們手上還保有你這張好牌可以用來強行突破。現在倒好,好牌變成爛在手上的龜牌。”星崖陰陽怪氣地說。
紗音出聲以輕描淡寫同時卻擲地有聲的語氣製止了兩人之間的鬥嘴:“都什麼時候了,現在內訌有意思嗎?”
三人頓時沉默了下來,唯獨走道外的激烈戰鬥依舊持續著,槍聲、喧囂聲不絕於耳。要不是我們四個人都帶著高清度的入耳式耳機,恐怕在那樣的環境下聲響估計都粘到一切去了。紗音將頭湊向走道邊上,聽了一會兒外頭那震耳欲聾的戰鬥,將頭轉了回來,忽然間點名叫我。
她說:“小牧,星崖剛才的話你聽見了,既然前麵的計劃是你定的。那幹脆也就由你來主導我們的逃走方案。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我?”我有些受寵若驚,但心裏很快就因為這生平見過的最嚴峻的現實而底氣不足了起來,我將自己心裏的憂慮實言以告,“平常讓我出出主意也就算了。在這種生死緊要的關頭,讓我擔當這麼重大的責任,是不是太過兒戲了?”
星崖也持相同的觀點:“我說boss,你要嚐試實習生的能力也不急於一時,先脫身再說。”
紗音會心一笑:“如果小牧連這種程度的測試都通不過的話,那麼就算他身負如何強大的裔能,都沒有資格成為我們隱社的一員。我們隱社的人,需要具備單獨作業、計劃以及存活的能力。因為還沒有完全成為隱社的一員就將其作為借口諸多退卻的人,就算進入隱社也不會有多大的潛力。如果是這樣的話,還不如趁早離開的好。”
這一刻,紗音表現出來的更像是一個商人:一開始是她邀我入社的,可現在她儼然已經占據了我們兩者關係中的主導權。更加不可思議的是,盡管我識破了這一點,可自己的心卻已經不像開始時那樣強烈的抵觸這一切。相反的,這一連串的接觸,讓我開始被隱社以及這三個人那種並不反感的氣質所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