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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穿著迷彩服的蒙麵劫匪,全副武裝地從車上敏捷地躥下地。在所有人還未從玻璃碎片以及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中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然訓練有素控製住了所有的出入口。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就如同眾多劫匪電影中的教科書式的情節一模一樣。那些人先是鳴槍示警強壓下早已因為驚慌失控的局麵,將所有的人趕進了一個人圈中,再用槍一下子掃掉所有的監視攝像頭的畫麵。
領頭的那蒙麵男身高毫無疑問超過了180cm。盡管看不到樣子,但作為這群滿載著重裝武器的盜匪團首領,他眼裏放射出來的凶光已然足以將所有的恐懼壓迫著全部人質的神經。
其餘四人從體型可以看出三男一女,那個女人個子較為嬌小,看上去橫豎連155cm都未能達到。另三個男人的身材則魁梧得多。我用最簡單的外號將三人區分起來:黃毛、巨肥以及竹竿。
盡管形象有些不倫不類,但不能否認的是作為強盜他們是專業級別的。看看現場被他們完美壓製並掌控的局麵就不難看出他們在這個領域上的經驗水平。當然人質們表現的也非常的配合:幾乎所有人都抱著頭,大部分人將頭壓得低低的,仿佛頭低得越下,就越可以用掩耳盜鈴的方式換取自己的周全。另外一小部分頗有膽子的人用盡可能不惹怒劫匪的動作微微揚起餘光試圖打探關注四周的情形,以此判定自己求生的可能。
我和紗音自然是其中之列。但我和紗音不同的地方在於:我沒有她身上那種曆經滄桑之後所鍛造出來的從容,一切變化得太快,我在消化眼前危機的同時,腦子裏便本能地組織所有可以化解危機的方案。方法當然不少,這是一個無論是地點還是條件都富有彈性的空間。相信我,哪怕隻是剛剛那一會兒,我的腦子裏最起碼可以列舉出至少八個可以脫身的方法。可是這畢竟是第一次親身體驗隱社的現場行動,緊張和激動早已蒙蔽了一切。所有的自信也便淪為紙上談兵那般失去了任何的實感。
我用餘光朝著紗音望去,她早已將表情準備在那裏般的對我搖了搖頭。即便不用傳心,這個肢體寓意也再明顯不過:稍安勿躁。在這樣一種幾乎讓所有捂著腦袋蹲在一起的人們絕望的境地下,她眼中那堅定的神態,無疑給人以一種無法取代的信賴感,仿佛無論發生什麼,隻要有她在都能夠迎刃而解似的。
“各位女士和先生們,”那個綁匪的帶頭大哥用仿古歐式貴族的語氣陰陽怪氣地咀嚼著那叫人作嘔的英文發音(我一直以為隻有從前的東洋人才會用英語發出這種令人糾結的怪叫聲)作為開場白,“正如各位所知道的,我們隻是為了劫財而已,所以我們由衷地希望你們不要做出衝動的愚昧之舉。希望我們能夠有一個愉快順意的下午。”
匪首話音未落,整個大廳的四周頓時所有的門窗頓時被早已準備好的鋼板降下遮斷了起來。一時間連一絲光線都沒有,可是沒過多久很快各個牆角上上方的黃色警報燈驟然亮起,一閃一滅,但好歹還叫人勉強能夠看清周遭的情況。
“很好,看來第一步計劃已經成功了。”匪首得意地說,“接下來,我想請今天的值班經理站出來。”
蹲在人圈中的人們,麵麵相覷一番,可是匪首所點名之人到底還是沒有站起來。匪首點了一根煙,悠閑地抽了口,再降下手上的武器時,便毫無預兆地掃射了起來。子彈在離人圈前隻有毫厘之地不斷地激起火花。眾人頓時驚叫了起來,慌忙連滾帶爬地向後連撤了好幾步。一下子全擁堵在交易窗口的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