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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地覺察到有人闖進了我的感識範圍。來的是兩個人,但我沒有太在意,因為兩人奔跑的身法讓我熟悉不已,加上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而徑直朝著這裏奔馳過來。那麼對方是誰已經沒有懸念。
“那些孩子後來怎麼樣了?”我問。我說的很含蓄,但是意思再明顯不過:我隻想知道那些孩子是不是都死了。
“消失了。”茱莉亞回答依舊出人意料。
“消失了?”我詫異不已,“這麼多孩子一起消失?”
茱莉亞點了點,臉上有點悲愴:“除了已經死掉了的六個孩子。其餘的孩子全部都消失了。足足有一百多號人。”
我不禁動容,這就意味著那個佛地拉爾的持有者曾經想要製造出人數多達數百人的超能力者。這樣的數量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一支軍隊了。
“就連你們NAIA也沒辦法查明他們的下落嗎?”我試探地問。
其實我心裏更想知道的是這件事情是不是NAIA做的。因為這麼多孩子同一時間消失,可能性最大的無非兩個:第一,被那個之前佛地拉爾的負責人偷偷潛回,並使用手段將他所有的實驗標本給盜回。
我本人更偏向於第二種可能:那就是當時北美聯邦的前身美利堅合眾國為了某種目的隱藏或者利用了這群孩子。而完成這件事的,恰恰就是一直在陰暗處幫助北美聯邦擦屁股的NAIA前身CIA的傑作。要知道這件事所涉及的範圍不可估量,而且信息本身的真相也十分的令人震驚。北美聯邦新聞界的報道能力是世界一流的,不可能不會將其報道出來。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那件事被徹底地掩蓋了又或是被強製性的新聞管製。如果後者屬實,那麼茱莉亞之前說的全部都是謊言。
“沒有,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了。我們一直沒有查到所以然來,直到就在剛才跟你們分道揚鑣之後,我們采集了拉曼他們的指紋,佛地拉爾的名字才再次浮出水麵。”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茱莉亞的撒謊的道行很高還是因為她所說的就是一句徹頭徹尾的實話。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表情沒有任何的不自然。不過,任何人都知道NAIA特工的話是不能全信的。他們當中的某些人可是連測謊儀都難以辨別其話中真偽的。我忽然有一種希望紗音能夠在現場的念頭:她的讀心術可以輕易解決這個難題。
茱莉亞定定地看了我好一陣,臉上出現了一個詭異的變動:“說到這個,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她似乎開始逐步摸透我謹慎(又或者可以說是多疑)的性格,沒有給我說不的機會,徑自直奔主題,“你該不會也從是佛地拉爾出來的?還是說你天生就擁有這樣的能力?”
我心裏一驚,自覺失策,怎麼我從來沒有想到在這個問題上設立心理防禦。反而給了對方一個趁虛而入的機會。現在無論我怎麼回答,她估計都會對此一咬住不放:如果我回答是的話,那麼我就變成了十多年前佛地拉爾的關係人,那麼以後NAIA就肯定不會放過我。如果我回答不是的話,就是變相承認了天生神裔的存在。基於我不知道對方到底對此是否了解、了解了多少,這樣我的發言就變得很被動——有種成為待宰羔羊的感覺。
所以我選擇了沉默,或許這個選擇某種程度上形同默認。可是總比自己胡言亂語的好。我不得不承認“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的精妙含義。因為茱莉亞接下來的話幾乎將我最不希望讓她所知道的東西給剖白在她的麵前。
她以一種微妙的笑容緩緩向事實真相的深處挖掘:“或許我可以換一個方式。‘D’是不是同樣擁有像你一樣的裔能?還是說她的裔能跟你的不一樣?她的私人機構裏頭是不是都是像你們一樣的神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