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馬與鋼牙一交上手,此時他才深深體會到自己與鋼牙的差距有多大,這種差距,不是來之於功力修煉強弱或是法術精湛粗劣這二者上的差別,而是二人本質上有著巨大差異。如果說鋼牙是個已經長成大人的趕屍人,那農馬就隻是個剛學會走路的趕屍人。
瞧鋼牙一邊驅使“天火符”攻擊農馬,一邊還可偷著空隙夾擊農馬,這份功夫,農馬自問目前是辦不到的。
隨著火團逐漸增加,農馬愈加感到吃力,閃躲到現在,他全身已無一處完好,頭發、眉毛、皮膚、衣服均或多或少被火團所梵燒到,最讓他心煩的,是鋼牙那時不時趁機而攻的行為,雖然鋼牙為了顧及操控“天火符”而未能凝聚起內力攻擊他,但那些不包含內力的拳頭打在自己身上,還是疼痛難忍。
農馬又閃躲一陣,覺著這樣下去自己必會吃大虧,為了破解漫天飛舞的火團,他決定冒險一試。隻見他低身又閃過一飛來火團,接著就地一滾,脫離出火團密集位置後,他急忙把自己身穿的長袍道衣脫下平鋪在地,並迅速從懷裏掏出三張靈符貼了上去。他口中剛念完咒文,剛好瞧見一團飛來的火團,這次他不再閃避,雙手展開長袍,叫喊一聲就撲將而上。
鋼牙一見農馬突然使出奇怪招數,以為他是想出了破解“天火符”的高招而有些意外,等一看農馬竟然想用道袍包裹住火團,他冷冷一笑,心中暗嘲農馬原來已經是方寸大亂。是以他也沒在意,依然操控這火團迎向農馬,大有將農馬梵燒成灰的念頭。
然而,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隻見農馬用道袍一包裹住火團,他雙手迅急滾動,把道袍滾成布球形狀,接著按地上用手一抹,把道袍頃刻之間給抹平,而被包裹其中的火團則是“嗤噗”一聲清響,應聲而滅。
“怎……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
農馬這一下行動實在出人意料,其實破解“天火符”的方法很多,但農馬所用之法卻是鋼牙生平見所未見。
“嘿,我也沒想到這招真的管用。等著吧,看我將你的天火一一撲滅。”
說著,農馬手下不停,一會竄上一會竄下,猶如稚童嬉鬧一般,十足像是在玩官兵抓強盜。雖然動作不是那麼雅觀,但農馬照著剛才所做,一轉眼間他就撲滅了好幾十個火團。
“混蛋,你到底做了什麼?”
眼睜睜看著農馬又撲滅了十幾個火團,鋼牙無奈,收手撤掉“天火符”他也是迫於無奈,這玩意驅使起來需要耗費相當的內力,如果任由農馬一裹一抹間就滅掉火團,那他的內力就等於白白浪費掉。
農馬見鋼牙扯掉“天火符”後,也不再繼續撲滅火團。他用力把道袍淩空一抖,瞬間從道袍灑出陣陣紙灰煙霧,待把道袍拍淨之後,這才說道:“嘿,這還不簡單,師弟我把‘水門關’的靈符貼在道袍上,使其形成一麵小型水牆,你想這用水包火,那還不是眨眼間就滅掉的事兒。”
“什麼?隻是用了這種雕蟲小技就破了我的‘天火符’?好小子,看來你還真有兩下子。”
“師兄過獎了。”
“哼,你也別得意,看看你的腳底吧。”
農馬聞言,疑惑抬腳一瞧,這不瞧還不要緊,一瞧之後他是臉色大變,隻見自己的兩隻鞋底下不知何時起被貼了兩張“天火符”農馬心裏十分清楚,如果這時鋼牙引動“天火符”那天火便會由下上竄,將他整個人變成一烤肉。
“嘿,小子,受死吧。”
沒等農馬把兩張靈符撕下,鋼牙已經發動“天火符”隻見一股焦熱灼烈的炎火兀然從靈符中冒出,由下而上,直逼農馬全身,頃刻間將他全身籠罩。農馬嚇得“媽呀”一聲慘叫,也顧不得再作細想,急忙把倆鞋子脫下往擂台下扔去。然而他的反應再快,終究還是慢了幾步,隻見他捂著的一雙腳丫子已經皮開肉綻,那腳底板都已是黑乎黑乎的,就連站在遠處的黑衣人也嗅到陣陣焦肉般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