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鬼尊的話,石絡田不由冷眼一瞪,心中暗自叫罵:“要不是你這魔頭在一旁提醒,農馬這小子能破老夫的‘嘯哄炎’嗎?該死的家夥,等解決了這小子,下一個便是你了。”
想著,他又回瞧農馬,說道:“小子,老夫已經很多年沒動過真格了,你確實了不起,趕屍界曆代趕屍之王中,你毫無疑問是最強的一個,但是,你的放肆也隻能到此為止了。下一招,老夫便要叫你站不起身來。”
聽到石絡田如此自信的言語,農馬輕蔑一笑,他很清楚,就算石絡田尚有餘力未露,但他同樣未使出真正的本事。此時,他又情不自禁想到,石絡田與叢翁相比,差距實在是太大了。農馬的幸運,就在於跟叢翁對打了一個多月,但凡弱者長時間麵臨強者,那種本是遙不可及的距離,便會以驚人之速拉近,而且更重要的是,像他這樣長時間麵對叢翁那樣的高人,過後,凡是比不上叢翁的,就是本事比他強,他也會覺得對手不怎樣,這既是一種潛意識中的錯覺,也是一種自信。想到這,農馬回頭看了柳雪涵一眼,微微一笑,下一刻,他便有使出所有本事了,無論世人會以什麼眼光看他,為了她,他不再有任何顧慮。再回頭,農馬不由一愣,此時石絡田全身散發著一股若隱若現的灰色氣霧,而他的眼神,竟如同野獸一般,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寒芒,一吐一呐間,他皮膚上的青筋竟迅速膨脹,下一刻,石絡田四周的塵土碎石無風而動,這時,他舉手投足間,農馬便能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勢撲麵而來。樹林中,許文晴、白老道與黑烏子一見石絡田此刻顯露出來的氣勢,三人不由同聲驚呼:“不好,他要請神上身!”
一旁的白曉婷聞言好奇問道:“請神上身有什麼奇怪的?這麼大驚小怪。”
“丫頭,你不懂。”
白老道解釋道:“雖然很多修道人都能請神上身,但請神需要請神符,且法力低些的,請的還是遊曆於身邊的孤魂野鬼。就算法力高的,那也隻是借神法力,絕不是真的請神上身,這些在修道人中是一種默認而不公的潛事實。”
“但是,這個世上,有一種人可以不需請神符,不需法力,便可以請神,這種人雖一樣無法請到真神上身,但所借到的法力,卻是一般修道者所無法比擬的。丫頭,你明白了嗎?”
白曉婷稍微一想,指著亂葬崗上的石絡田問道:“爹爹的意思是石長老便是那種人?”
“沒錯,這個石長老能做上趕屍界的三老之一,自然不會是等閑之輩,他便是萬中無一,能不借助任何靈符道術便可請神之人!”
“啊,那農師弟不就有危險了?”
“嗬嗬,放心吧,農小子不藏著一手嗎,如果他使用魔器的話,就不會輸給石長老了。”
“使用魔器?如果這時候使用魔器,他一定會招惹正道的圍攻的。”
許文晴回頭瞧了眾人一眼,說道:“就算他使用魔器而被正道圍攻,誰也不許出去幫忙,知道嗎?”
“許師叔,農馬可是你的徒弟啊,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啊?”
見許文晴對農馬如此冷漠,白曉婷大是不滿。“婷兒,你別多嘴,你師叔自有他的打算。”
在場之中,最了解許文晴想法的,除了張小露,便是苗南鳳了。“哼。”
被苗南鳳一責,白曉婷隻得乖乖閉上嘴。許文晴回頭瞧著亂葬崗上,表麵看似鎮定,其實內心裏早已翻了個,眼看農馬即將被迫使出魔器,而苗問切遲遲不顯露,事情已經開始糟糕了。場上,農馬見石絡田其實越來越驚人,在這股氣勢中,他甚至感覺到連叢翁都不具備的懾人之氣。深知厲害的他再不敢遲疑,急忙向後退了一步,爾後將“靈陽氣”迅速回抽,“天首神珠”立即便會分解成珠子,落在他手上。石絡田看著甚是疑惑,正想問農馬此舉之意時,卻見農馬詭異一笑,未等他明白過來,隻見農馬身體突現黑色氣息,爾後他手中那顆珠子浮空而起,整顆珠子突然變成黑色,接著,農馬伸手一抓,那顆黑色珠子立刻分解成無數黑色碎片,頃刻間將他整隻左臂給包裹住。看到農馬顯露出這一手,不但正道中人驚呼起來,就連邪道一些人也跟著驚喊:“魔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