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久違的嬉笑聲,餘小萱心中一怔,臉上頓時花開綻放,這把久違的笑聲,她不用看也知道是南宮雪的聲音。順聲一瞧,餘小萱有些意外,來的人還真不少,其中多她不認識的,不過乍看起來都是了不起的高人前輩。等許文晴一眾人走近了,白曉婷首先介紹了餘小萱,跟著餘小萱又一一向各個前輩高人行禮問好,客套了幾句後,她將眾人領進屋子中。小木屋不大,容不下所有人,所以南宮雪和南婭一等小輩被白曉婷趕出去,一方麵空出一些地方,一方麵也為了防止這兩個丫頭口不擇言,得罪了許文晴或是農馬。在趕來這裏時,許文晴幾乎沒有一刻能安靜下心神,等來到這裏,他卻意外的冷靜,反差之大令人有些意外。“小馬,把你師姐帶出來吧。”
“是。”
農馬點頭應了一聲,轉身走進了臥房中,不久,便抱著張小露走了出來。在場之中,除了玄素真人和王不一之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見過張小露,張小露那開朗活潑的性格與爽朗的笑聲,一直給眾人留下了好印象。若論美貌,張小露更是趕屍界中僅次於柳雪涵的二號美人。所以,當農馬抱出張小露時,認識她的人幾乎同時一聲驚詫:“啊!”
比起一個月前,張小露並沒有多少改變,依舊的兩眼渾白無黑,眼神迷離無光。依舊的骨瘦如柴,依舊是頭發枯黃,依舊的令人心酸。看著眼前滿嘴無牙、皮膚皺如垂暮之年的老人的張小露,許文晴不停的倒吸這冷氣,眼眶裏的淚水不住打滾,若不是有眾多高人在場,他許是忍受不了這淒慘的一幕,哀聲哭號起來。赤炎與苗嫣然算是在場之中跟張小露比較熟的人,雖然早已心中準備,但真的見到張小露時,他們夫妻倆卻還是有些難掩心中的這份震撼,張小露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了?還是農馬沉靜,見大家皆是一臉驚詫,無言以對,他急忙轉身把張小露抱會臥房裏。等他一走,玄素真人首先說話了:“許老弟,這就是貴弟子?”
“嗯。”
許文晴的聲音很是苦澀,盡管他已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結果張小露的現狀卻遠遠超乎他想象。眾人哀歎一聲,誰也沒有說話,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秋大哥,你進去看看她吧,我們商量一下。”
苗南鳳到底是女人,心兒細膩,知道許文晴這樣的人是不會在眾目睽睽下顯露真情,便讓許文晴獨自一人進去。“好……好……”
許文晴用抖動稍微哽塞的聲音答了一聲後,搖搖晃晃走了進去。這個時候,眾人都明白了,張小露在許文晴的心目中,跟農馬是不相上下的。五年再見麵,物是人非。看著兩眼空洞無神的張小露,許文晴老淚再一次滾滾落下,短短的幾天裏,他就流下了自懂事以來的二次眼淚,許文晴心中的痛,又有誰知道。“師父。”
農馬拍了拍許文晴的肩膀,他找不大安慰許文晴話,因為他自己也需要別人來安慰,但是看到許文晴這幅模樣,他心中也十分不好受,在一瞬間,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句話:“師父真的老了。”
“丫頭啊……”
沒有多餘的話,一句熟悉的稱呼,就包含了許文晴五年來的思念,也包含了許文晴此時此刻的所有感情。聽到他如此滄桑的呼喊,農馬眼眶一熱,再也無法控製住心中的痛,淚水不住流淌而下。“丫頭啊,師父來看你了,你聽到……師父的話嗎?看得……到師父嗎?”
同樣的蒼老,許文晴用手摸著張小露的臉龐,聲音已經有些顫抖。很難想象,像許文晴這樣一生孤傲的人,竟也會流露出如此真情,他對弟子的那份愛,也許已經超越任何事物。“師父,別太難過了,咱們一定能找到治療露兒的辦法的。”
農馬用自己也不相信的話安慰著許文晴。歎了一口氣,許文晴站身起來,問農馬道:“小馬,聽說你跟丫頭成親了是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