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血手,有若鬼魅一般,它的出現,不但讓夏方天大驚失色,就連眾人,也被這隻手的主人所震駭。不知為何,夏方天被這隻血手抓著,竟感覺到一種近乎絕望的無力感。從指縫間,他看到了抓著他的人的麵目,這張臉,雖是青筋浮凸,滿臉鮮血,兩眼血紅,麵目可謂猙獰,然他對這張臉卻是再熟悉不過了。“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夏方天徹底愣住了,他做夢都想不到,眼前這個人會是被他打得半死的農馬!一旁觀看的許文晴一見農馬再次站起,臉上立即轉怒為喜,正想替農馬喝彩時,卻猛然發現,農馬的舉動有些異常。“他失去意識了!好厲害的殺氣啊!”
玄素真人一語道破其中玄機,此時,農馬身上的殺氣已經無法掩飾的擴散而出,被這股殺氣所罩,就連玄素真人也出現了多年來未曾感受到的恐懼,這是足以毀天滅地的殺氣,彷如死神一般,單是感覺,就令人有一種窒息的壓力。
農馬的確失去了意識,現在驅使著他行動的,完全是內心深處裏的那股不舍,他放不下張小露,也放不下柳雪涵,所以他不能死,更不能敗在這裏,就算他失去了意識,他的身體依然會遵循著這股強烈渴望。就算血脈被破,經脈被斷,他依然要超越人體極限,而支持他的,隻有那股單純的念頭。手一用力,夏方天立刻慘叫嘶嚎,臉上立刻被農馬抓的皮開肉綻。“混蛋!別以為隻有你能超越自我!同樣擁有叩血,同樣擁有叩術,你我條件相等,你能超越,我夏方天也能超越!”
在極度痛楚中,夏方天也開始瘋狂了。忍著快被農馬抓碎臉龐的痛楚,他右拳瘋狂打出,直取農馬額頭!同樣的,失去意識的農馬也沒有躲開夏方天這一拳,“砰!”
一聲響,被夏方天一拳結結實實擊中,他立即鬆手倒退一步,額頭上頓時皮開肉綻。一從農馬手中脫困,夏方天便覺兩腿一軟,單膝跪地,氣喘籲籲,被農馬這一番折騰,他覺得臉龐的骨頭都快碎了。“該死的混蛋,我夏方天是絕對不會輸給你的。”
直到此時,夏方天還不知道農馬到底發生了事,他實在想不通,為何農馬遭受了那樣的重擊後還可以站起來,難道是父親留下的命門沒起作用?不對呀,農馬挨了那一擊後,全身要穴無不爆破噴血,分明是弱點起了作用啊,那他為何還能再次站起來?夏方天正想著,突然發現地麵上一些碎石竟無風而動,紛紛向他身後滾去。察覺不妥的他猛然抬頭一瞧,頓時是目瞪口呆,隻見農馬渾身上下被一層鮮紅血霧籠罩著,口中吞吐間,竟帶出一絲絲紅色霧氣,也不知那是血霧還是什麼?每踏進一步,地麵應聲而碎,每接近一點,夏方天都會感覺到更加沉重的壓力,此時的農馬,就跟地獄來的惡鬼一般。極度恐懼下,夏方天與生俱來的守龍一族的凶悍再次爆發,將全身所剩不多的叩力不住凝聚在右拳上,他不能坐以待斃,在這股恐怖的壓力前,他必須要反抗,才能扭轉局麵。一旁,玄素真人兩手一攤,給每人身前撒出一道靈符後,他念咒彈指往靈符裏灌入真力,立時,每人身前皆出現一個青黃色的盾牌。“待著別動,農小兄弟要發威了!”
玄素真人簡單的一句話,就讓眾人意識到即將要發生什麼事。他話剛一落,眾人突聞一陣鳴叫傳來,聞聲瞧望,隻見一個紅色圓環以農馬為中心向四周迅速擴散開來,緊跟著,二道、三道也相續出現,就像投石落水般的回波一樣,紅色圓環不斷從農馬身上爆發而出,便迅速朝著眾人所站之地襲來。一道圓環觸及眾人身前的青黃色盾牌,眾人立時感到盾牌在劇烈抖動著,似是遭到強烈的攻擊。紅色圓環繼續向後擴散而去,不久身後便傳來聲聲劈柴聲響,眾人急忙回頭一看,原來身後樹木皆被這道紅色圓環劈出一道深深的刻痕。緊跟著,二道、三道、四道相續襲來,幸好有玄素真人布下的盾牌,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戰場上,農馬已來到夏方天麵前,居高視望,氣勢甚是驚人,夏方天因為跪倒在地,並沒有被農馬散發出來的紅色圓環所波及,但從這一道道從頭頂上掠過的莫名圓環中,他已感覺到,一股奇怪的力量正從農馬身體內覺醒。不知為何,麵對眼前這個農馬,夏方天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農馬很像幾千年前那個戰勝道屍的祖先!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農馬一手緩緩抬起,掌麵對著夏方天的麵門,身上纏繞的紅色氣霧開始迅速聚向這一掌上。汗,不由自主流淌而下,麵對著農馬這一掌,夏方天竟清楚的感覺到死亡的威脅,是什麼力量能給他帶來如此恐怖的感覺?即使當日麵對張煜,他也沒有感受到死亡威脅,為何農馬能給他帶來這樣的感覺?難道是自己在本能的畏懼著現在農馬的力量?“不,不可能的,他的功力明明已經耗光,怎麼可能還有餘力?不,這不可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