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張小露也酌了一杯酒,學著農馬敬給許文晴:“師父,這一杯當是弟子和農哥哥的喜酒,希望……希望你能保佑農哥哥平安歸來。”

農馬敬三杯,神情有些哀傷:“師父,這一杯,是弟子和雪涵敬您的。”

再酌上四杯,農馬仰天一望,跟著緩緩倒下:“師父,此次前去與道屍一戰,勝負難料,不過您放心,弟子一定會拚盡全力,完成您最後的遺願!”

午飯吃的很慢,農馬重新振作起來,本來是好事,但現在張小露和她內心裏的柳雪涵卻百般不是滋味,也許,農馬不振作起來更好,那樣他就不用去冒險了。不過這兩個女子都知道,有些事是注定的,有些事即使不願意看到,卻必須麵對。這一餐,農馬的眼睛始終離不開張小露,其實他心裏現在比誰都要困惑,柳雪涵和張小露合二為一,雖然不是壞事,但他總覺得有些不自在。“農哥哥,你嚐嚐這個,這是柳姐姐給你做的。”

張小露何常不知道農馬的想法,不過她的想法跟農馬不一樣,她認為,現在這樣,也許就是最好的結局。“哦,我嚐嚐看。”

農馬心不在焉,夾了口菜往嘴邊一送,嚼了嚼,突然眼睛瞪的老大,把對麵的張小露嚇了一大跳。“農哥哥,你怎麼了?”

麵對張小露的擔憂,農馬接下來的回話,卻讓張小露五年之後再次發脾氣。“雪涵做的菜就是不一樣啊,比你燒的菜要好吃多了。”

農馬沒心沒肺的回答著,還想再夾菜,迎麵卻是一個粉拳飛來。也不知農馬是否真的來不及躲避,“啪!”

一聲輕響,張小露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他眼睛上。“哎喲……你……你怎麼打人啊?”

張小露元氣雖然尚未複原,但這丫頭畢竟有著一身怪力,比她揍了一拳,農馬是疼的直倒吸冷氣。“我打人又怎麼了?你剛才說什麼?啊?”

這張小露,發起脾氣是不可理喻的。想了想,農馬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理虧啊,沒辦法,隻好誠心誠意的道歉:“是我說錯了話,別,別生氣,不瞞你說,其實你的手藝要比雪涵好一點,就像這‘百香肉’,你柳姐姐就一定燒不出來,所以……”

他話還沒說完,這時卻見張小露微怒的臉色陡然一變,變得冷漠而有些幽怨:“公子,雪涵手藝比不上小露妹妹,讓你為難了,你還是不要吃了罷。”

哎呀,這下子可苦了農馬了,他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女人心海底針,以前嘛,他與張小露和柳雪涵獨處時,偶爾還能說說兩人的壞話,瞧現在這種情況,以後他恐怕多災多難了。“別……別,我不是說你的菜難吃,啊,你別倒掉啊,我都幾天沒吃東西了,留點給我啊……”

這一天的高野林,雖然跟往日般死氣沉沉,但在小木屋處,卻有著與往日有所不同的聲音盤旋著。是夜,農馬背著一個包袱,站在羊腸小道上,站在他麵前的,還有張小露。看著一臉沉默的張小露,農馬伸手輕輕的**著她的臉龐:“放心吧,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回來的,你要等著我。”

“農哥哥……”

張小露極力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緊緊抓住農馬的衣服,欲言又止。“怎麼了?你別哭了。我一定會回來的。”

農馬心中也有些酸楚,表麵上他話是這麼說,但他心裏很清楚,這次麵對的是道屍,勢必凶多吉少啊。等了好半天,張小露才漲紅了小臉蛋,好不容易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親……親……親我……”

農馬聞言一笑,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張小露的小鼻子:“傻丫頭。”

話一落,他便給了張小露一個深情的吻。許久,兩人才戀戀不舍的分開,此時張小露臉色紅的無以複加,連頭也不敢抬起來,農馬則淡然了許多,畢竟這些年他成長了不少,麵對這男女之事,他已經沒有五年前的那種羞澀。“好了,我要啟程了,你回屋吧,免得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