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凝露一襲契丹火紅衣裳,臉上帶著野性的美辣,五官又精致的無可挑剔,耳朵上那別致獨特的耳環,在陽光下閃著奪目的光輝,不失為一個十足的大美人,樓月往她跟前一站,立即變成了一個小孩兒。
片刻後……無動靜。
太監總管厲樓月斜起眼睛偷偷望了逐不悔一眼,又偷偷忘了耶律凝露一眼。
怎麼回事啊?這麼久了,他都不講一句話,眼神淡淡的,嘴角甚至含著笑意,但卻透著一股隱隱的狠絕,在空氣中慢慢蔓延開來,令人感到呼吸困難,那公主的額頭都冒汗了。
“皇……皇上……我奉我南院大王之命帶來了牛羊珠寶和上等馬匹敬獻,請皇上笑納。”
“這些朕用不著,你倒是用得著。”倏然妖詭的聲音響起,“你可以帶到棺材裏去,做個有錢的死人。”
於是,在樓月訝異的目光中,耶律凝露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匍匐在地上的身體瑟瑟發抖——
“皇上,不知……不知契丹做了何事得罪了您,請皇上恕罪……”
眉頭無所謂地微微挑了挑,他轉過身,抬手折起一枝櫻花,放在鼻尖聞了聞,而後插到樓月的衣襟裏,動作從容不迫,流轉間,魅力萬千。
“惡人總是將做過的惡輕易就忘記,你說是不是啊,小厲子?”
“呃……大約是這樣的。”樓月斜眼看了看被插在脖子裏的櫻花枝,猛地點頭符合。
耶律凝露腦袋裏嗡的一聲,努力回想,自逐不悔登基之後,契丹是否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但是想過之後,並沒有。焦慮,不安,恐懼的情緒籠罩著耶律凝露,她真的不知道契丹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惹怒了這位皇帝,大王也不知道。但前幾天突然接到他的旨意,南院大王便派她匆匆趕來。
“請皇上明示。”
並不看耶律凝露,他抬起雙手,把樓月頭頂崴了的太監頭飾扶正了,檢查著樓月的穿著,悠悠說道——
“朕記得,公主的母親好像是叫耶律銀露的吧。”
耶律凝露微怔了一下,怎麼會提到母親?
“是,我母親三天前去世了。”
“噢……挺短命的……”他噢了一聲,點了點頭。
“皇上……您是不是嫌敬獻的物資不夠,那……我再稟報大王,除了金銀財寶和牛羊馬匹,再送一些絕色美人做來……”
逐不悔笑的浪漫,如這滿園綻放的櫻花,絢爛無比,“美人?”
“是,契丹最美的女人。如果皇上願意,我……也願意伺候皇上。”
“要看美人的話,朕不會拿鏡子看自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