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不悔!

在她最虛弱無力的時候,心底最深處呼喚的是那個男人的名字,那些他的誓言變成最鋒利的武器,在她最柔軟的心上狠刺下去。

站在一旁的逐斯年看樓月傷的如此之重,撕心裂肺般的疼著,可是至始至終,她竟然一滴眼淚也沒有流。

這個丫頭,好勇敢,也好倔強,說好不哭就真的不哭。

他歎了口氣,走過去掏出帕子擦著她額頭上的汗水,又吩咐大夫去煎藥——

“傻瓜,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堅強呢?”

樓月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

“可是,如果不堅強,不獨立,不勇敢,誰會在我需要的時候把手伸給我呢?”

若想不受傷,隻有自己變得強大,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可是,她越是堅強,逐斯年心中對她更加憐惜,擦汗的動作不禁輕柔了起來,隻不過,他沒有將這些情愫表現在臉上罷了。

“離王,屬下有事稟告。”

房間外,中年男子略帶滄桑的聲音傳來。

“進來。”臉上恢複了一貫的冷峻,冷聲道,聽到他這種聲音,樓月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片刻,張年走了進來,看到離王手中拿著手帕,他不禁顫抖了一下——

離王拿著花手帕……

“何事?”看到張年失神的模樣,逐斯年將那拿著花手帕的手放到身後。

“噢,是。剛得到的消息,皇上已經偕同流伶公主回京,另外,皇上離開緬城的時候給西北發去一道聖旨,召離王速速返京,有要事相商。”

召他入京?逐斯年唇角浮現一抹深不見底的笑意,恐怕是另有其意吧,他扭頭,朝床榻上的樓月看過去,她已經背過身去,徒留一道明明落寞卻故作無所謂的背影。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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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曜京了。

在緬城所經曆的一切,恍惚若夢,好像發生在昨天,又好像過去很久很久。

在這裏開始,又在這裏結束。

帶著一身傷痕,和另外一個人一起離開。

逐斯年坐在馬車對麵,看著麵色平靜的樓月,樓月抬起手,撩開馬車簾子,手背上好幾道清晰的傷痕,將她原本白嫩的手趁的有些猙獰——

不同於曜京的春那般溫煦怡人,緬城的春別有一番的涼潤清新。

突然,一個人的身影竄入她的眼眶,隻見不遠的地方,一襲墨玉色長袍的男子,麵色冷硬地走在街上,他身後不遠的地方,一身綠紗的纖纖身影緊緊跟隨,好像生怕君無涯會被人拐跑了似的。

聽說,最後,因為三殿下身體不適,他們最終沒有正式拜堂成親,南無憂也沒有被賜予皇妃稱號,但是,她還是住進了三殿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