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噗……”
“啊,不悔哥哥,你怎麼了?快來人,快來人呐……血……吐血了……”
“皇上……”
身後,急急忙忙的腳步聲混合著君流伶驚慌的呼叫聲,還有逐不悔猛烈錐心的咳嗽聲,仿佛要把一顆肺都咳出來一般。
不用回頭也知道,他又毒發了,在咳血,那一身龍袍,大概又染上了刺目的鮮血吧。
可是,那種被整個世間遺棄的感覺,那一刻萬劫不複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著她,那些痛,是他給她的,她墜崖後不見後,他甚至沒有來找她!剛才看到她的時候,他竟也那麼平靜!
此時此刻,她絕不會回頭,她不會擔心他,不會!
“皇上……”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急促,還有君流伶嚇哭的聲音,嚶嚶嚶……。
突然,像是一股旋風突至一般,在她抬腳跨出文華殿的那一刻,男子的身影猛地衝到了她的麵前,帶著微喘,站在門口,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頭,逐不悔捂著胸口,嘴角有刺眼的血漬,因為劇烈的咳嗽,臉部有些泛紅——
逐斯年手下一緊,拳頭握了握,看了看樓月——
“如果我就這樣放你走,到死不見,我一定會覺得這輩子白活了。厲樓月,我不想白活。”
樓月冷嗤一聲,“反正,你也活不長了不是嗎,白活也沒什麼差。”她極盡諷刺之能事,絲毫也不給他留餘地。
“都退下!”他望著她,對身旁的人說道。
“可是,不悔哥哥,你……你吐血了……”
君流伶被逐不悔方才吐血的模樣嚇到幾乎魂飛魄散,她沒有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他體內的毒素還沒有完全清除。
“皇上……”逐斯年開口,想要說些什麼。
“這是聖旨!嫌命太長的人可以留下!”
他的聲音陡然冰冷,不留任何情麵和餘地,君流伶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轉過身,慢慢離開了,隻是她的心裏很不舒服,在她的記憶裏逐不悔除了對綺羅和她好,再沒有對第三個女人好過,而這個姐姐……卻分明得到了殿下對她的緊張和在乎。
逐斯年拍了拍樓月的肩膀,說道——
“小月月,我在外邊等你,我們說好要一起去放花燈的,我會等你。”
說完,他才轉身,也離開了文華殿。
獨剩下逐不悔和樓月兩個人站在門口。
“離王殿下,樓月姐姐和不悔哥哥的關係很好嗎?不悔哥哥是不是……很喜歡她?”流伶追上逐斯年的步伐,氣喘籲籲地,問道。
“不,他們的關係非常差,跟仇人沒兩樣,樓月喜歡的人是我。”逐斯年見君流伶喘成這個樣子,好像快要呼吸不過來背過氣去一般,便放緩了腳步,配合著她的速度。
“真的嗎?可是,不悔哥哥好像很緊張她的樣子呢。”君流伶的麵色更加蒼白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充盈在她心尖,讓她有些患得患失。
“小流伶。”逐斯年停下腳步,雙手握住君流伶的肩膀,認真無比地說道,“你的不悔哥哥至始至終愛的人呢,就隻有你一個,這些年他以為你死了,愣是守寡了五年。所以,你要把他留住,不讓讓他出來,仗著那張臉出來霍亂廣為女性,知道嗎?”
君流伶聽了,臉上出現了一抹羞怯的紅潮,“真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