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睡哪裏?”厲樓月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隱隱冒著火氣,不知道多久了,她早就沒了情緒,此刻內心卻有些湧動。

“柴房。”

小二哥手指著客棧柴房的方向,努了努嘴,丟了顆花生在嘴巴裏,吧唧吧唧地嚼著。

“柴房?你們家公子的意思?”厲樓月輕吸了一口氣,問道。

“嗯。”小二哥點頭,“所有的人都要聽從公子的吩咐,厲姑娘也不能例外,請吧。”

“……”厲樓月沒有再說什麼,拖著疲倦饑餓的身體,踏著沉重的步伐往柴房裏走去。

好吧,睡柴房就睡柴房吧,有個落腳的地就行。

“吱呀。”用了一番力氣才推開柴房的門。

“咳咳咳……”

剛一腳踏進去,厚重的灰塵就撲麵而來,嗆得她直咳嗽,裏麵很昏暗,很潮濕,散發著一股子濃濃的黴味。

這根本就不能睡人!

可是,那什麼公子已經說過了,除了這個地方,她哪裏都不能睡。

罷了,實在是太累太餓了,將就著吧,心都死了,還在乎身體置身何處幹什麼呢?

想通了,便不再有什麼怨言了,她隨意掃了一塊地方出來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厲姑娘厲姑娘,該出來幹活啦!公子說了,如果下午的活兒不能完成,你晚上連柴房都不能睡了,隻能睡客棧門口啦。”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的厲樓月聽到柴房門被拍的轟轟作響,好像整間房子都要倒了似的。

她打了個嗬欠,揉了揉眼睛,吃力地站了起來,半眯著眼睛迷迷糊糊咳嗽著走到柴房外——

“厲姑娘,先把這些柴給砍了吧,砍完柴再去把我們幾個的衣服給洗了。”

順著小二哥手指的地方看過去,隻見整整半個院子的木柴壘在那裏等著她去劈。

她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皺眉問道,“我一個人劈嗎?”

“是的。”小二哥聳了聳肩膀,回答道。

“我先喝口水。”她口渴極了。

“欸。”小二哥又伸出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怎麼?”她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公子說了,要劈完柴才能喝水。”小二哥用沒有商量的語氣,說道。

“……”公子公子!她還真想看看那個公子到底長得什麼樣,為什麼這麼會折磨人?!

“厲姑娘,開始吧,這時間可是不多了。”

“……”厲樓月咬了咬下唇,轉過身,費力地拿起放在柴堆上的斧頭,開始砍柴。

她好久沒有吃過飯了,本來就沒什麼力氣,這斧頭又是鐵打的,她使盡全身力氣,費力地拎起斧頭,結果,腳下一軟,一個踉蹌,一屁股摔倒在地上,那屁股狠狠坐在了一塊柴上,疼的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又用了半天的時間,才費力站起來,踉踉蹌蹌地拿起一根木柴,把它豎在地上,咬緊牙關,用盡力氣揚起那重的要命的斧頭朝木柴上砍了過去。

“砰!”

但是,很可惜,木柴啪的一聲倒在地上,那斧頭連碰都沒有碰到,又掉在了地上。

“……”

這樣反複地撿斧頭,掉斧頭,木頭倒了扶起來,扶起來又倒下去,反反複複不知道多少遍,厲樓月連一根柴也沒有砍完,反而整個人累的渾身大汗,倒地不起。

又不給水喝,她累的嗓子都快冒煙了。

“如果她知道你這麼整她,你說,她會不會跳起來把你給殺了。”

遠遠的地方,兩個男人看著這邊發生的情形,其中一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