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莉,告訴叔叔,早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警察低著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柔一點。小女孩頭都沒有轉動,也不知道有沒有看警察,嘴裏隻蹦出了“不知道”三個字。警察又低聲詢問了些什麼,小女孩一直都沒有答複。
大概兩站路左右,張揚微微一愣,那種若有若無的聯係感又出現在腦海內,隻是這一次的感覺格外的清晰。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聯係,就像彼此直視時透過眼鏡的聯係,即使不要說話,也能明白彼此想要表達的意願。張揚腦海中的這種感覺,比之前描述的更要清晰,那是一種很明顯的問候?
不不不,不是問候,而是一種身份的識別?
對,就是這樣,就像有一個什麼人一直在腦海裏問:你是誰……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是誰?
咣的一聲,汪峰疑惑的側著身子回過頭看了一眼,一名年輕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好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臉色有點白,很快就坐了回去。汪峰好奇的又看了幾眼就收回了目光,經過一天一夜的尋找,終於在春滿園小區的霧水處理池中,找到了昏迷的馬莉。
經過簡單的詢問之後,汪峰決定先帶馬莉去醫院做一下檢查。由於熬了一通宵,警員們大多數都哈欠連天,在這樣的情況下開車很危險,醫院也不是很遠,汪峰就決定先帶馬莉坐公交去醫院,而且關鍵在於下了公交車還要走一段路。馬莉的父母接到消息後已經在醫院等了,恐怕一到醫院孩子家長就要接手,那麼很多事情再也找不到機會去問。
看了看表,汪峰再一次把注意力投入到詢問之中。
坐在後排的張揚卻冷汗直流,他已經感覺到腦海中的敵意,這種敵意很單純,就像是某種動物的巢穴中出現了一個無法解釋自己來曆的陌生者。通常動物們對待這些陌生的外來者隻有兩種方法:吃了它或是殺死它然後吃了它。
敵意來自哪裏?
張揚被這莫名其妙而來的敵意唬的坐立不安,乘著到站停車的空當,他站起來就超中門走去。路過警察時候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就這一眼,讓他明白了——隱隱藏著紅光的狹長瞳孔閃爍著幽幽的光芒,一股戒備與敵意撲麵而來,張揚再傻也能確定了,這個小姑娘被寄生了。
是的,肯定有一隻小蟲寄生在小姑娘的體內,可是它們是如何分辨敵我的?
錯身而過的張揚沒有來得及去思考就下了車,他看著漸遠的公交車,第一次發現,恐怕這個世界已經不一樣了。這幾天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一直在回避一個問題,那就是那條鑽入他身體裏的小蟲,也就是被他稱為寄生獸的東西。
張揚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隻有那麼一條,然而現在看來這不過是自己騙自己,所謂的流星雨恐怕就是一輪寄生狂潮吧?
摸了摸胸口已經不存在的傷口,一陣陣口幹舌燥,若是那些流星雨的隕石中都有一個或者更多的寄生獸……,張揚已經不敢繼續想下去了,此刻那個小女孩在張揚的眼裏,已經變成了張牙舞爪的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