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葉不凡(1 / 3)

葉不凡的水性的確不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遊到了溺水之人的旁邊,此刻的後者已快淹沒到頭頂了。

說是遲那時快,葉不凡伸手一把抓住了那人的頭發,猛地向上一提,然後便不管不顧地背到了肩膀上,旋即回頭向著岸邊遊去。

可誰知,就在葉不凡剛想鬆口氣時,背上原本已經昏迷的那人,突然手腳猛地掙紮起來,手忙腳亂間兩隻手狠狠卡住了葉不凡的脖子,再不放手,葉不凡登時便喘不上氣來。

拚命扭打間,也多虧了葉不凡的修為深厚,終於將那人的手掌掰開,可那人再次伸手緊緊抓住了葉不凡的頭發,雙腿更是仿佛八爪魚般緊緊箍在葉不凡在腰間。

葉不凡疼痛難忍,右掌不覺間打出了一記旋風掌,正中那人後背,哢一聲,那人的背骨似乎已經斷了,但令葉不凡無語的是,那人不僅沒放手,反而雙手力量更大了起來。

此時已經極度危險,葉不凡很想喊救命,但他清楚,隻要自己準備喊了,那便徹底放棄了自救,倘若有人見到趕過來,自然萬事大吉,但若仍舊沒有人見到,則一切皆休。葉不凡可是很清楚,此刻的周圍真的一個人也沒有。

不能依靠他人,自救是唯一出路。因此葉不凡咬牙忍著疼痛,兩隻手掌拚命劃水,以爭取早一刻趕到岸邊。

可誰知背後的人根本不曾安分,盡管已經受傷,卻似乎激發了潛力一般,力量大的出奇,或者半昏迷中將葉不凡的身體當成了大樹,雙手雙腳使勁向下扒開,似乎借此就能爬上大樹,脫離這片要命的水域。

葉不凡的力量漸漸用盡了,心裏不由一歎。

實在想不到,自己即將斃命於此,而且是用這種方式。說實話他真的不甘,畢竟他才十四歲,還有大把的人生沒有享受。但不甘心又能怎樣!

悔不該自己不自量力,悔不該沒有自知之明啊!

葉不凡的嘴角微微一陣抽搐,最後一次自嘲。旋即便兩眼一翻,整個人向水中沉去。而偏偏此時,那原本溺水之人似乎已發覺葉不凡的身體無用了,竟然一下子脫開了手腳,拚命的在水中胡亂掙紮起來。

之後的事,葉不凡已再也不知道了,因為周圍的水已經撬開了他的嘴巴,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都在拚命的湧進來。他隻想拚命的往外吐,卻是怎麼也吐不出來。

疲倦,厭惡,窒悶,最終完全占據了他的大腦和意識,將他的生命一點點的奪了去。

不過不知怎麼的,葉不凡總覺得自己不會死,這種感覺就仿佛與生俱來,竟是那樣的真實。

恍惚間,葉不凡隻覺得自己輕如鵝毛,忽忽悠悠竟然飄了起來,周圍的一切景象,蓄水池、祖龍江、浴古村……都清晰地展示在他麵前,但隨著他身體的升高,這一切都在慢慢變小,他想停下來,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抬頭仰望,天空由原本的湛藍漸漸變成了黑暗,他的身體正朝著那無邊的黑暗湧去。

沉悶、無奈、窒息,葉不凡隻覺得自己快無法呼吸了,但他的身體並沒有停止,還在向著那最深處的黑暗繼續靠近。

忽然眼前出現了一道光,那道光雖然微弱,但卻仿佛是一道生的希望,讓葉不凡發自內心的感到親近,他努力調整著身體,想向著那道光靠近,還好這次沒讓他失望,身體飄動的方向終於如他所願。

光芒越來越近,也越來越亮,就在葉不凡即將觸摸到光芒時,忽然一股異常強大的吸力驀然爆發,將葉不凡整個吸了進去。

這裏是哪裏?

出現在葉不凡麵前的,是一片蠻荒的世界,樹木高大可參天,山石嶙峋批古衫,耳中傳來陣陣轟隆的低吼身,天空中則是甩著巨大尾翼的怪獸,這一幕幕奇異的場景,讓葉不凡既驚又懼。

忽然,遙遠的天空深處,一隻騰雲駕霧的怪物探下了巨大的頭顱,金黃色的眼睛直直地瞪視著葉不凡方向,那隻怪物已經發現了葉不凡的存在。

葉不凡驚懼之下,就想轉身逃命,可尚不待他轉身,一道金光閃爍,那隻怪物的頭顱一下子便衝到了葉不凡麵前。

葉不凡大慌,緊閉著雙眼,拚盡全力將旋風掌狠狠打了出來,其方向正是那隻怪物的一直眼睛。

“砰!”

“哎喲,這個臭小子……”

耳中傳來的是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葉不凡驀然睜開了眼睛。

“醒了!”

“表少爺,醒了!”

“哎呀,蒼天可鑒,終於無事了!”

……

圍著葉不凡的正是古家一眾親人,見到葉不凡醒來,一個個眉開眼笑起來。

葉不凡瞪視了好半晌方才明白過來,自己真的沒有死,現在正躺在外婆家的床上,外婆笑嗬嗬的臉龐上還掛著幾滴淚珠,外公激動的胡子一抖一抖的,大舅舅與一名郎中模樣的中年人緊挨著,小舅舅則是一臉氣呼呼的模樣,兩隻手掌還在不斷的緊搓著。

“兒啊,你可醒過來了,可把姥姥嚇死了!”

外婆撲上前一把將葉不凡拉入懷中,新的淚水終於還是再次滴了下來。

“孫兒都醒了,你哭什麼!真是娘們兒見識!”

外公笑著責罵道,卻不經意的伸手抹了抹潮濕的眼角。

“我……真沒死!”

葉不凡輕輕嘀咕了一聲,卻被一旁的小舅舅狠掐了一下。

“哎喲!”

葉不凡疼痛難忍,但小舅舅卻一臉的幸災樂禍。

“知道疼了吧,現在知道還活著吧,嘿嘿……”

啪!

“哎喲……”

卻是外婆見到古方欺負葉不凡,一巴掌就將後者給拍到了一旁。

原來一家人自打發現葉不凡忽然失蹤,便整個慌張了起來,家主古禮更是發動全村人尋找,最後從一個執事口裏得知,葉不凡似乎在蓄水池附近出現過,於是古家便將搜索的目標鎖定在蓄水池附近。

經過仔細勘察,古家發現了一件事,蓄水池的水位似乎剛剛下降了一大截,因為蓄水池水岸高處還有著清晰的浸泡痕跡,這種痕跡是水位蔓延導致,若是時間稍長,陽光普照下這種潮濕的痕跡便會很快消失,除非水位下降的突然,這才短時間能得以保留。

這原本是浴古村數十年難得一見的奇異之事,但現在正值尋找葉不凡的關頭,浴古村從上到下誰也沒將心思放在這上麵。

還好,四下打聽之下,終於一名不久前溺水被救的青年站了出來,他是被自己的二叔所救,二叔救他之時他的後背骨還帶著不輕的傷。青年言道,他溺水時似乎發覺有人也同時溺水了,但他被救後,卻沒再發現那個人的存在,或許眾人尋找的下落就在於此。

古家高層一下子慌了神,古禮趕緊招呼眾人一邊盡可能淘盡蓄水池的池水,一邊乘船撒網打撈。所幸蓄水池的水已經莫名消失了一半左右,再加上數百人的努力,不到午夜時分蓄水池終於漸漸露出了底部。

無數火把照亮下,葉不凡正平躺在布滿淤泥的水池底部,不過與眾人想象中不一樣的是,當時的葉不凡正口唇微動著,仿佛魚兒一般正將一道道水流吞入肚中去,如此奇異之事令眾人一時間都摸不到頭腦。

眾人七手八腳將葉不凡給抬了上來,直到不再碰觸到水流了,葉不凡的嘴巴這才停止翕動。而恰在此時有人發現,在葉不凡平躺之處的下方,似乎有著一大塊頎長的白色石頭,火把掩映之下,石頭上正散發著陣陣乳白色光暈。

這是什麼?

古禮當即命令眾人將白色石頭一起帶上來,可誰知一個人下去白色石頭提不動,三個人下去還是提不動,奇怪之下,古禮親自帶人闖了下來,結果發現,那塊白色的石頭隻不過是一條長達十餘丈的巨大骨架的一小部分而已。

待得合數百人之力將骨架完全清理出來後,古禮乃至浴古村所有人一個個均目瞪口呆。

那具骨架顯示著一種生物,那種生物曾經是這片天地的唯一主宰,即便放到現在,也是整個人類世代崇拜的最高圖騰,神龍!

神龍現世,是天降福瑞的象征。雖然隻是龍骨,但這對於連個聖人都未曾見過的浴古村而言,已經足以引發八級地震了。

古家長老會當即便召開了一次重大會議,會議內容不外乎要祭祀天地,感恩天地將祥瑞帶到浴古村,當然會議也討論了如何宴請四裏八鄉的其他村落,隻有大家都知道神龍現世在浴古村,才能將浴古村的利益最大化。

長老會的會議,古家家主古禮不可能不參加。所幸,被淹沒在水底大半天的葉不凡,竟然有如神助一般並沒有溺亡,除了一直昏迷外,也沒有其他異狀產生,連呼吸都仿佛正常人睡著了一樣,故而古禮隻好將葉不凡帶回了家,並吩咐大兒子趕緊去請郎中診治一番,他本人自然就匆匆忙忙的趕赴會議去了。

對於葉不凡溺水大半天,竟然絲毫無事的怪異,相信浴古村村民已經有了合理的解釋。你想啊,能躺在龍骨上睡大覺的人,又怎麼會得不到神龍的庇佑,有了神龍的庇佑,又怕的什麼溺水,就是被刀砍掉了腦袋,隻要神龍想讓你活你就得活,想死都辦不到。

古家高層也無法解釋葉不凡溺水複生的道理,因此也就對村民的胡亂猜測將信將疑。說的也是,倘若沒有神龍的護佑,從古至今又有哪個能在如此深的水池底待上大半天而不溺亡的人!葉不凡也該溺亡,隻不過他被龍骨庇佑了,走了狗屎運而已。

會議直開到天明方散,古禮早點也來不及吃,便匆匆忙忙趕回了家,恰巧趕上葉不凡剛剛醒來。

“外婆,我……我有些不舒服,想吐……”

原本正安靜聽外婆講述經過的葉不凡,忽然臉色一變,便捂著嘴再也說不出話來。外婆趕緊招呼丫鬟將痰盂送了過來。

溺水之人,大多要先吐出腹內積水,方能回轉過一口生氣。如葉不凡這般,熬到現在才想吐出積水,已經是怪異的不能再怪異了,當然有神龍護佑的人,怪異點也正常,隻要葉不凡人沒事就行。

古禮夫婦乃至其餘眾人對葉不凡的嘔吐,起初並沒有太過擔心,但很快他們便發覺了不尋常,臉色漸漸開始怪異起來,到得後來就連見慣生死的郎中,也不由得驚懼起來。

葉不凡自打嘔吐開始,已經吐了整整一個半時辰了,可到現在仍沒有停止的跡象,無論郎中紮針也好,熏蒸也罷,根本對這種嘔吐無濟於事,到得後來原本慌張到不知該如何處置的眾人,無可奈何之際隻能聽之任之。

所幸葉不凡雖然嘔吐的厲害,但吐出之物幾乎都是清水,並沒有夾雜其餘之物,況且葉不凡的臉色除了偶有點汗水之外,並無異狀,這讓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此外,葉不凡吐出的水量,簡直太過駭人。小痰盂換成大痰盂,然後用上了臉盆,到最後幹脆將大號的水桶都推了過來。可即便這樣,已經連續裝滿了十餘隻大桶了,現在葉不凡還沒有停止的跡象。

難道葉不凡的肚子裏藏著一隻巨大的水井不成,若不然又怎麼能裝得下如此多的水量呢!

古禮乃至古家親人都清楚,葉不凡自小就有個駭人的特點,那便是能吃,而且不是一般的能吃,一個人足以吃得下同齡人飯量的數倍,並且麵不改色心不跳,肚子連個滾圓都做不到。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當做了平常了。

或許天底下有生來就帶有異能的奇人,自家的外孫葉不凡便是其中之一吧。

但今時今日,即便古禮他們都沒有料到,葉不凡的肚子能盛的下如此巨大的水量,要知道這十餘隻大桶的水,可是能喂飽二十幾匹騾子。想到此,他們也不得不懷疑,蓄水池原本水位的突降,或許還真是葉不凡吞吃搗的鬼。

葉不凡終於不再嘔吐了,眾人也終於長長吐出一口氣,可尚不待眾人完全放鬆,葉不凡卻一翻白眼,徹底暈了過去。

不過這一次,大家卻不再過分擔心。畢竟郎中就守在旁邊,剛才的怪異郎中治不了,這種普通的昏迷卻並不算什麼大事。見到葉不凡突然昏迷,郎中自己也不禁一喜,這下該自己大展身手一番了吧,若不然古家眾人還不得以為自己隻是個賣野藥的江湖騙子麼。

可令郎中漸漸無奈的是,他已經用盡了全身的本事,紮的葉不凡全身上下都是金針,活像個刺蝟,可葉不凡依舊仿佛個斷氣的死人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到得後來郎中已經滿頭滿臉都是汗水,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懷疑,自己幾十年所學來的金針絕技,難道真是騙人的把戲!

郎中最後累的虛脫了,趴在床邊連動一下都很難,古禮不忍,終於派人將郎中送了回去。外孫身上的怪異之事連篇,普通郎中治不了也在情理之中,倒也不便過分為難於他。

古家眾人商量了半天,最後古禮一跺腳,便要派人快馬加鞭趕往治盛閣求藥。此時此景,想必也隻有治盛閣或許有辦法能救醒葉不凡了。可恰恰此時,一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葉不凡,終於有了異狀發生。

先是臉色、膚色開始潮紅,繼而紅色加重,待到仿若凝脂一般要滴出水來時,忽然一道道黑氣從其肌膚之上氤氳誕生,黑氣漸聚漸濃,終於達到了蒸騰而上的地步,葉不凡的全身也漸漸被黑氣籠罩了起來。

“哈哈,我明白了,不凡是在蛻變晉級啊……”

古禮摸了摸短須,手掌猛的一拍,臉上終於漸漸露出了笑容。

“怎麼可能!不凡不是剛剛……哦……”

葉不凡的外婆,也猛的想起當初聽聞之事來。

當初葉不凡從一個廢物了十餘年的人,一日夜功夫便踏入了地極境一重天,如此奇異之事,古禮夫婦作為葉不凡最親近的人,除了自然的激動之外,自然也了解到了更深的內幕,那便是葉不凡當初晉級的場景。

如今想來,現在場景與傳聞中的何其相似!

莫非葉不凡真的在晉級不成?可是,葉不凡剛剛晉級一重天才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而已,這麼快就要到兩重天了,這還讓不讓其他人活了!

要知道普通人要晉入地極境第一重,即便根基為二品資質者,也得最少花費三年時間,而再晉入第二重,則最少需要五年時間,越往後越需要時間的打磨和積累,誰曾想到,才不過十四歲的葉不凡,卻連續兩個月進階兩重天,這麼快就要成為兩重天的“強者”了,葉不凡的外公外婆連同舅舅舅媽所有在場的親人,一個個都不由得恍如做夢一般。

怪哉,怪物,怪胎!

古家眾人一個個均如是想到。

不提眾人如何想,葉不凡的身上一直持續著冒出黑氣,直至一天一夜後也就是第二天的早晨,方才作罷。

葉不凡這一覺睡的可是踏實的緊,醒來時身邊隻有一個丫頭在坐著打盹兒,葉不凡坐起身來使勁伸了個懶腰,不曾想,身上劈裏啪啦仿佛爆豆般響了好一陣方才停止,結果爆豆瓣的響聲將那個打盹的丫頭驚醒了過來。

“啊表少爺,您醒啦!”

丫頭一陣驚喜,旋即便皺起了秀眉,使勁捂住了鼻子。

疑惑之下,葉不凡圍著自己身周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不過旋即鼻子嗅了嗅,似乎真有一股怪味兒圍在身邊。

“實在不好意思啊,嗬嗬……”

葉不凡撓了撓頭,一個抖身,嗖的一下便從床上跳了下來。丫頭一個愣神,很快便意會過來,捂著鼻子將也不凡的被褥折疊了起來。

等丫頭出去了,葉不凡這才微微翹了翹嘴角,似乎一覺醒來身體又輕靈了許多,難道是做了個美夢所致不成。

葉不凡再次嗅了嗅,自己身上味道的確不好聞,幹脆去祖龍江洗個澡去!當然,他也想見識見識,那被傳的神乎其神的神龍之骨到底長啥樣。

外公外婆乃至舅舅舅媽,一眾古家親人都不在,倒是古家大院裏的家丁和丫環,一個個看葉不凡的眼光異常詭異,那副模樣裏透露著一絲驚懼,是那種超越尊敬的驚懼,讓葉不凡一路走來都覺得非常不痛快。

祖龍江還是一如既往的洶湧澎湃,今天天熱,江畔湧動著數以百計的浴古村村民,大家都在江畔乘涼洗浴,葉不凡的到來並沒有驚動任何人,自顧自的找了個人少的岸邊,脫下外衣一個猛子便紮了下去。

葉不凡雖然剛剛溺水被救,但不知怎的,他對於溺水的感覺竟然一絲記憶都沒有,當然這不代表一切事都過去了,至少在他心裏還保留著當時的一絲恐懼,那是因自己自不量力救人時,被溺水之人狠狠捆縛導致自己無可奈何的恐懼。他暗暗告誡自己,從今往後,倘若自己實力不濟,好人還是少做為妙。

神龍之骨已經被古家安置在村子西邊的祠堂外,為了防止神龍之骨被風吹日曬,兩天的功夫古家已經搭蓋了一間木質閣樓,閣樓隻有兩層,神龍之骨便被擺在了第一層,閣樓起了個名字,神龍閣。

當葉不凡來到神龍閣時,看守的一些家丁不待葉不凡招呼,並一個個讓開了道路,看來葉不凡這次的溺水倒讓他在浴古村成就了不小的名氣,對此葉不凡隻好無奈苦笑。

神龍之骨已經被完全清理了出來,散發著淡淡熒光的白骨,搭建出神龍當年的威勢,葉不凡即便站在數丈外,確認能感受到淡淡的威壓,可以想見,神龍在活著時該是何等的威猛。

浴古村的歡慶宴終於開始了,坐落在浴古村西方的柳村、紀村,東方緊鄰的馬村,南方的王村,北方的賈村,都有人攜帶重禮而來,葉白村作為古家親戚自然也派了人來,正是葉不凡的三叔葉營與三名執事。

歡慶宴非常隆重,期間還伴隨著天地祭祀儀式,浴古村幾乎所有的村民都參加了這一儀式,為祈禱天地賜福浴古村敬獻自己的一分真誠和信仰。

葉不凡最後跟三叔坐了一桌,期間三叔問了葉不凡發現龍骨的經過,葉不凡隻是撿著重要之處大概描述了下,三叔葉營目光裏露出了豔羨之色。

沒辦法,神龍之骨獨一份兒,倘若有可能,葉不凡也想為葉家貢獻一具,但現在卻毫無辦法。

宴會正在舉行中,忽然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陰影緩緩飄來,正在眾人驚疑不定之時,陰影終於來到了宴會上空,是一隻青色的巨鳥,巨鳥之上竟然還坐著兩個人。

不用說,肯定是來了大人物,古家家主古禮當即越過眾人,向著天空輕輕一拜。

“不知是哪路仙客來到浴古村,古家古禮這廂有禮了……”

巨鳥上的乘客有一老一少兩人,少年一臉的倨傲,眼睛睥睨,根本不屑與地麵上的眾人搭話,倒是老者輕輕點了點頭。

“你們不用驚慌,我們二人來自治盛閣,是專為勘查神龍之骨而來。”

老者聲音清澈,雖然並沒有用力,但在場眾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修為功力可見一斑。

宴會角落裏的葉不凡,早已同眾人一般站了起來,隻不過他不像眾人一樣俯首帖耳,而是偷偷抬起了頭,滿臉呆滯而羨慕的使勁盯著青色巨鳥以及巨鳥上的乘客觀看。

葉不凡的心中正自澎湃不已。

青色巨鳥、巨鳥上的老者、乃至那名倨傲無比的少年,在他心中都烙印下了深深的痕跡。做人就該睥睨天下,修煉就該高高在上,如此方為人間之雄,如此方為天下共尊,他立誌一定也要成為這樣的人上人,讓所有人都羨慕不已敬畏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