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顯然也看到了他手裏的照片,於是想要把照片奪過來。
“這照片你是從哪裏來的?”洛辰躲過她伸過來的手,李安然撲了個空。
“這是我的私事。”她的臉沉了下來,第二次伸手去奪,可這次也沒有例外地沒有搶到。
“我再問一遍,你是從哪裏得到這張照片的!”洛辰的語氣也很生硬了起來,看得出,現在的他生氣了。
“洛辰,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的話,就別管我的私事!”李安然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這張照片的來曆,於是隻能用氣急敗壞的語氣來掩飾她內心的驚慌。
“如果我跟你說,這張照片裏的男孩子是我,你覺得我有資格問你嗎?”洛辰說著,從他的兜裏掏出錢包,隨即,一張一模一樣的照片擺在她麵前,“告訴我,這張照片你是怎麼得來的!”
“什麼,你就是照片裏的那個男孩!”李安然完全不敢相信。她一把奪過他放在她麵前的那張照片,眼裏全是不可思議。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洛辰竟然是她小時候最大的依靠!
往事不經意浮現在腦海——
又是一個打雷的夜晚,在這樣一個雷電交加的夜裏,媽媽又不知道去哪裏喝酒去了,把小小的她一個人留在家裏。因為停電,夏七月害怕得縮在角落裏,小小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
一個巨響的大雷打過,她感覺耳朵都要被震聾了,背靠著的牆也被這一聲雷打得震動了幾下。
她再也不敢一個人待著,她得出去找媽媽!夏七月站起身,摸索著找來了雨傘,然後借著閃電的光,她走到門那裏,然後把門打開。外麵風雨交加,一片漆黑,偶爾閃電劃過,把路麵照得亮如白晝。
權衡了一下,她還是撐開傘,把門關好後朝著風雨裏走去。
因為暴風雨的關係,再加上他們這裏本就是棚戶區,路麵上早就沒了人影,再加上排水條件不好,她感覺她的小腳整個都泡在水裏了。媽媽,你在哪裏啊?夏夏怕打雷!她邊哭著,邊舉著傘在雨夜裏走著。
一陣大風吹來,把她本來就壞了的傘徹底掀翻了。頓時,雨水從她的頭頂衝下,就像是淋浴一般,沒一會兒就把她淋了個透濕。此時的她又怕又餓,哭著往前走著,邊走邊喊著媽媽。
一個人從她的身旁匆匆跑過,那人也沒帶傘,一瞬間就在她麵前沒影了。
“啊!”因為害怕,再加上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了,夏七月跌進了積起來的雨水裏。媽媽,你到底在哪裏啊?夏夏以後都乖乖的,再也不哭鬧了,求求你快點回來吧!她坐在雨裏,哭得很無助。
就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一個身影晃到她眼前:“你沒事吧?”
一道閃電劃破天空,讓他看清了對方的長相:“靠,怎麼這麼小!”
而也在那一瞬間,夏七月也看到了對麵滿嘴髒話的人,他看上去十一二歲,五官很立體,竟然好看得不像話。
“小屁孩,你怎麼一個人?你家人呢?”撓了撓頭,對麵的少年又說道。
“我找不到我媽媽了!”在那一刻感覺到委屈,夏七月扯開嗓子便大哭了起來。
“喂,你別哭啊!”見她哭了,少年更是沒轍了,看不慣的人他可以用拳頭解決,但是女孩子哭這種事,他可招架不住。
“大哥哥,我怕!”夏七月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相信他,雖然平時她也有警惕感,但是直覺告訴她,他不是壞人。
“你怕什麼啊,我又不是壞人。”少年誤會了她的意思,於是趕緊解釋。
夏七月聽後搖了搖頭,“我怕打雷。”
原來是這樣!少年撓了撓頭,看這雷電交加的,他們坐在雨裏,很有可能被雷擊,還是先把她帶回去再說吧!
這樣想著,他朝她問道:“喂,你害怕我嗎?”
夏七月隻是搖了搖頭。
“那我先帶你去我家,等雨停了,我再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少年也不知道為什麼,平時的自己從來都是我行我素的,從來不管別人的想法,而今天他卻很有耐心地問一個小不點。
“嗯!”夏七月用力地點了點頭。
少年把她從雨裏拉起來,為了能盡快到家,他蹲下身,把她背了起來。
夏七月趴在他的背上,一點都感覺不到害怕了,在她的印象裏,那時的他跑得似乎比風還快。
“辰辰,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見兒子回來,王欣咳了一下,然後關心地問道。這時,她才發現兒子的背上多了一個人,“你把誰帶回來了啊?”
“路上撿到的。”他隻是輕描淡寫地回道,然後把身上的人放下來。
夏七月站在地上,渾身都在往下滴著水珠,因為淋了很久的雨,她的身體不住地打顫。
“這不是隔壁那家的女兒嗎?”王欣一眼就認出她來。
“那正好,我馬上把她送回去。”少年說著,就想把她抱起來。
“求求你,別把我送回去,我媽媽不在家,家裏沒燈,我一個人害怕。”夏七月往後退了幾步,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你媽媽不在家?”王欣皺了一下眉頭。
“嗯。”夏七月說著,肚子很應景地大聲叫了兩聲。
“真是,這家長怎麼當的!”王欣心疼地看著她,然後對兒子說,“辰辰,我去把飯菜熱一熱,你找件幹的衣服先給她換上。”
“媽,她是女孩子!”少年顯然很不情願。
“這有什麼,她才四五歲,又不是大姑娘。”王欣說了一句,擔心兩個孩子都餓著,於是便起身熱飯菜去了。
少年回頭,夏七月正睜著晶晶亮的眼睛看著他。
真是給自己找麻煩!少年撓了撓頭。
“快一點,別把小孩子弄感冒了!”王欣催他。
以後他再也不管閑事兒了!少年咒罵著,拿了條幹毛巾和他的一件T恤便重新走到夏七月的身邊。夏七月倒很乖的伸起雙手,示意他給她脫衣服。
本來他還覺得有點別扭的,但見對方那麼坦蕩,他也就沒覺得有什麼了。給她擦幹身體後,便把他的T恤給套上,然後再幫她把頭發擦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