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能哭的少年(1 / 2)

與高手同行安全係數當然會增加不少,但被欺負蹂躪的機會次數也與之成正比。聊天歸聊天,說話歸說話,某些涉及到立場的話題白臉狐兒還是與我心照不宣的點到即止。我們要去的第一個地方是位於玉女峰東麵臨靠長白江的村子,村子不大十來戶人家的樣子,村裏人大多數以捕魚為生。

在這個自給自足,少有生人來的村子,我和白臉狐兒前腳剛踏入村子就成了村民們關注,小孩們跟隨的焦點。我是無所謂,白臉狐兒卻感覺很不自然也不自在,我擔心白臉狐兒一個不耐煩會生出殺念,悄悄找了個看起來稍微機靈的漁夫,給了他一些銀兩並跟他說明了厲害關係之後,村民打量我們的眼神才從之前的好奇轉變成敬畏甚至躲避。

“你跟他們說了什麼?”白臉狐兒向我問道。

“我說你是來自地府的白無常,現今兒是來這裏抓幾個從地府逃出來的鬼魂回去,讓他們不要跟著也不要看了,否則會折壽”

“他們也信?”

“信,怎麼不信。越是山野越是窮鄉僻壤,迷信這東西就會傳得越邪乎”

“若這個天下是你的天下,你就是這樣糊弄你的子民?”

“這不叫糊弄,隻能算是善意的謊言,況且被我糊弄也總比被你一氣之下殺了好”

白臉狐兒若有所思道“你很了解我?”

“不了解,我隻是猜測然後提前做一些能夠避免會發生或將要發生的事而已”

“有意思,你倒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

我不在去接白臉狐兒的話,轉移話題的指著眼前這片光淨的沙灘說道“就在這裏吧,如果我們今天這一戰,戰得精彩,以後說書先生的嘴裏可能會說出我們的故事”

白臉狐兒迎著江風走去,說道“我喜歡聽別人的故事,但我不喜歡自己成為別人的故事”

躲在蘆葦叢中伺機而動魚鷹忽然竄出,長嘴叼起措不及防的遊魚向天空飛去。白臉狐兒出劍,宛若畫中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又如豔得刺眼的雪蓮,她從天山來,隻許天上有。

這便是白臉狐兒的枯骨劍!

在長白江邊試劍,其一是我們要比出到底要聽誰的,其二是我必須催動純陽的三相真力來覺醒可能沉睡在附近的純陰三相真力。

世間的劍法萬千,幻化之後路數往往都是大同小異,區別的無非就是修為的深厚與劍招的精進與否。白臉狐兒手中的三尺冷峰宛如一記白羽巾綿延又不失韌勁,長白江的浪起接著浪落的頃刻間,我手中的辛劍與白臉狐兒的枯骨劍鋒刃交錯已是數十回仍無勝負之分。

看得出來白臉狐兒是有所保留,當然我亦是如此。

白臉狐兒道“你若是在這樣隻牽動絲許的三相真力,別說我們這樣鬥下去沒意思,恐怕會連半個子兒的龍穀之匙都不會尋見”

我回嗆道“你倒是會說風涼話,一個不小心我走了火,入了魔,你不聞不問尋得龍穀之匙拍屁股走人,任我死在這荒郊野嶺,我找誰哭訴喊冤去”

白臉狐麵無表情的冷笑道“這兒山清水秀,村裏個別兒俊俏的姑娘兒還是有的,實在不行那些嫂嫂嬸嬸也可以將就,不是嗎?”

我盯著白臉狐兒說道“無論說什麼,她們都還是不如你”

白臉狐兒怒道“放肆!”

這句不驕不做的放肆之後,白臉狐兒顯然是動了真格,手中枯骨劍劍芒越漲越盛竟有蓋過烈日江風的勢頭。我見此景當然不敢大意,心想若我命絕於此那隻能怪我這帝王的命格薄了些。心念一橫,我不在克製辛劍灌湧而來的三相真力,手中的辛劍瞬時也青芒大盛。

“一葦渡江”

一葦渡江,我認定這劍招名字一定是白臉狐兒自己串改或者取的,沒有戾氣看起來更契合詩句的詞語。劍招的名字也如同她這個人一樣充滿詩意,詩意裏的那道孤絕。

“劍破蒼穹”

我把壓箱底的絕技使了出來,力求一擊把白臉狐兒打敗。

一青一白兩道劍光交織,猶如兩條乘風破浪的狂龍相鬥,又如兩頭猛虎爭山爭食。在長白江江邊的河灘上劃出無數條深凹下陷的溝痕。

我體內的三相真力開始暴走,漆黑明淨的眸子轉為赤瞳,意識還剩一絲殘存的時候,忽然白臉狐兒猛然收劍,趁我發愣的當口,一腳把我踹進了長白江裏。

冰冷的河水的刺激下,我清醒了許多,也由於事發突然硬生不情願的喝下了好幾口喝水,雖然有些不爽,但對於白臉狐兒對時機的把握拿捏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上岸之後,白臉狐兒嘲笑說道“看來隻有我能收拾得了你,這下服氣了吧”我望著自己的狼狽樣,窘迫無地自容的當然沒有任何辯駁的話語可說。

白臉狐兒說道“村子的西邊剛才有異光出現,走吧”

見我沒動,白臉狐兒扭過頭一個瞬身出現在我身側,抬起腿又是一腳,接著我就像一顆被丟棄的石頭再一次飛進了長白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