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贏得初九晚上的論劍,如果我參悟不透無名禦劍訣的最後一式,天劍。即使辛劍的十二道三相真力完全用盡,我仍舊是毫無把握,因為倘若陳如劍出現在這場論劍上,他一劍就能將我打敗,我問任雨盈煉獄校場裏除了陳如劍,還有誰曾把無名禦劍訣的最後一式,天劍,參透了。她說,有,這個人就是他們一直尋覓未果的前天幹死士,庚。
七皇子那邊傳來消息稱,若與蠻荒國比劍敗了,要下嫁給蠻荒國的公主皇上已經定了下來,乃是平日裏桀驁不馴的涇陽公主。至於莽荒國將要出戰大周的是誰,無從得知,莽荒國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一切隻能等莽荒國的使團到了長安才能揭曉。
看到這個消息,我想起昨天和任雨盈在富民路上遭遇涇陽公主的那一幕,她火急火燎的趕往宮裏想必一定是非常反對皇上把她作為籌碼而指定的這門婚事。
天至晌午,夫山和路右兩人仍然未歸,任雨盈隨意的做了兩個菜肴一個湯,一邊吃著一邊向我念叨道“少主,這兩人回來你得好好敲打,整天就知道尋花問柳,要辦的正事恐怕早已忘了一幹二淨”。我也尋思這兩人怎就如此忘性,才來長安幾天就這樣沒規沒矩,做事不知輕重,正想著,忽然院門被重重推開,路右上氣不接下氣匆匆的走了進來。
路右說道“少主,不好,出事了”
我強忍著怒火,心想你兩人徹夜未歸竟然還隨意滋生事端,若是你兩人的過錯看我怎麼收拾,我放下碗筷說道“把事情慢慢說來”。
路右說道“前天夫山從安春樓回來與我說,他在安春樓看到一個人長得很像庚,讓我一同前往確認。於是我兩人在安春樓的大堂裏喝茶守了一夜,未見庚的蹤影,直至快要天明我兩人打算回來,見那天在一~品~樓被我們教訓的那個富家少爺客氣的領著兩個人進了安春樓,那富家少爺見了我倆人當作沒看見,約莫是不想生事,但我兩人空坐了一夜有些生悶,忍不住出言譏諷了幾句,那富家少爺雖然神色不悅還是假裝沒聽見,我們覺得無趣起身要出安春樓時卻被他帶來拿著一把折扇的男子攔住。那男子說道,他向來最看不慣的就是恃強淩弱之輩,我們欺負了他的朋友,他要為他的朋友討回公道。我們看他眉清目秀,衣錦華麗,猜想肯定也是個會些拳腳就覺得自己是天下無敵的紈絝子弟,於是跟他約在街口的那棵大槐樹下比劍,並賭上二十個金元。誰知夫山不敵,我們願賭服輸,給了他們二十個金元,見我們輸了,那富家少爺卻向男子說道,那天打傷他的另有其人。男子聽罷又把我們攔住,問道打傷他朋友的是誰,我們自然不會說於是與他動起手來,我兩人聯手以二敵一竟絲毫沒有占到任何上風,十餘招過後,我們就敗下陣來,男子把夫山留下,讓我回來稟告,讓少主親自前去曹家聚銀堂商會要人”
路右說完,悶在胸口的淤血終於壓製不住從嘴裏嘔吐了出來,我讓任雨盈扶他去屋內稍作休息,路右擺擺手愧疚的說道“這是我兩人咎由自取,給少主添麻煩了”
我說道“這事也不能全怪你們,好好把傷養好,我去要人”說罷,我拿起劍,欲要出門,任雨盈一把把我拉住,從她擔憂的眼神裏我明白她的意思,我輕輕鬆開她的手,說道“放心,沒事,我去去就回”
其實任雨盈的擔憂不無道理,因為能同時把夫山和路右兩個紫氣中境的人打成重傷,那對方的修為至少起碼在白璞上境,平臨入道的門檻。入道即仙,也可魔!
長安城裏的小人物,大人物就像一顆珠子,而尊嚴,名利,權勢是一根線,小事大事則是把他們串起來的外力,這就是江湖。
曹家聚銀堂商會是僅次於皇家九州商會長安的第二大商會,據說每月上繳給朝廷的稅銀足抵一個州郡一年的財政收入。曹家門客三千,高手如雲,但敢有這樣肆無忌憚又玩世不恭逛安春樓,與路右他們比劍賭錢,還能把他們打傷讓我前去曹家聚銀堂商會總堂要人恐怕隻有一人,那就是據稱剛遊曆歸來,風流倜儻,嗜賭成性,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三歲便用玉女峰玉女派瑤池裏的水沐浴,五歲在天泉派天泉山上搗鳥窩,七歲在青雲峰青雲派的冬青湖裏抓魚,文從內閣大學士唐景,與大周皇子,公主都是發小的曹家獨子,曹阿瞞。
人貴名賤,曹家五代單傳老來得子,曹家人怕閻王從生死簿上看到孩子的名字,把小孩帶去另一個世界,因此取了個賤名,想以此不引起閻王的注意。成年以後想改,但大家都已叫得習慣,曹阿瞞也並不覺得自己的名字土氣,於是用到了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