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在得知自己的姐姐與大汗在一起後,反而從容淡定了。她洗漱之後,就歇息了,甚至都沒有交代蘇茉兒等不等著大格格。
蘇茉兒因為主子的落寞,心情也是沉重壓抑的。她有點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不該等大格格回來。她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她不過是一個奴婢,主子間的事情,哪裏輪得到她來操心過問?可是,善良的蘇茉兒心底深處裏,還是祝福大格格幸福的。大格格寡居兩年,淒苦如浮萍般無著無落,能夠被大汗看上,當真也算是大格格的造化。
蘇茉兒在大格格的房間裏,等著等著,竟然趴在桌前睡著了。等聽到公雞的叫鳴聲,猛然睜開眼,回望四周,心裏驚得涼哇哇的一片。這個大格格,竟是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歇息。她,沒回到這裏歇息,還能去哪兒呢?蘇茉兒不由得思緒再次糟雜了。
這個大格格和大汗,還真的是急不可耐,一晚上都不願錯過了呢?輕輕歎了口氣。蘇茉兒揉捏著酸楚不堪的頸肩,疲憊的向布木布泰的寢殿走去。
蘇茉兒沒想到,她進了主子的外間後,看到主子正滿臉甜蜜的抱著小公主玩耍,那為母的滿足感,一覽無餘的掛在麵上,有一種安詳的美態。
“主子今兒起的好早!是小公主想額娘了?”蘇茉兒上前逗逗小主子,故作平靜的打著招呼。
“嗯,你一會去看看大格格,她要是起了,就請她過來。說我有事找她。”布木布泰的神情明顯的有些心事重重。
蘇茉兒張張口,猶豫了一下,接過侍女盈盈手裏的活計。然後,指使盈盈道:“你去叫廚房給主子熬點燕窩,我看主子精神有點不好。”
看著盈盈去了,蘇茉兒才低聲說道:“奴婢昨晚上在大格格的房間裏等了她一夜。大格格沒有回來就寢。”
“什麼?姐姐竟然一夜未歸?”布木布泰著實驚住了。
“是,奴婢等著大格格,等著等著竟趴在桌上睡著了。一醒來,就來稟報主子了。”蘇茉兒誠實的回答著。
“姐姐還真是轉了性子。她一向性情涼薄寡淡的,熱烈起來還真是不同凡響。看來,我還是不夠了解這個姐姐的。隻是,她這般沒名沒分的和大汗在一起······”布木布泰很是憂心忡忡。
“格格,還是莫要操心太多。大汗昨晚上能對大格格說要搶了她來,想必是極為珍愛大格格的。奴婢想,大汗應該會給大格格正當名分的。”蘇茉兒思索著說道。
“嗯,你說的對。我真的沒想到,大汗那麼一個冷漠寡言持重的人,會說出那般的輕狂、豪放之語。若不是知道你從不妄言胡說,我真的懷疑大汗是不是說了那些狂悖的話。還有姐姐,冷心冷清冷情的一個人兒,怎麼就會說出那樣魅惑人的話,我真是想了一宿都無法明白。難不成這人間的男女情愛,真的有因緣際會一說?”
布木布泰心中升起難以明狀的酸澀。大汗對她,可是從未說過什麼甜言蜜語呀。
“奴婢昨兒也是感慨萬分呢!大格格和大汗之間發生的奇遇,說的情話,奴婢聽著就像戲裏才有的橋段。真的讓人覺得很羨慕的。”蘇茉兒不經意的說出了心裏的真話。
“嗷,蘇茉兒你也思春了?”布木布泰心情大好,調侃起了蘇茉兒。
蘇茉兒羞慚的臉紅了一團,噘著嘴,不理主子。
“這事,須得稟告姑姑知曉。早些備膳,我一會兒去見見大妃。”
布木布泰這兒正用著膳呢,沒想到,大妃竟然扶著蘭英的手,雍容而儀態萬方的先來了。
蘇茉兒和布木布泰會神的交流下目光,就趕緊了上前見了禮,伺候大妃坐下。
“我也是剛用了早膳,就急急地來了。你姐姐海蘭珠她要大喜了。大汗一大早遣人知會了我。我是真沒想到,這個海蘭珠竟是個有福氣的。”大妃倒是直言坦白一點都不拐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