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醒來後,憂傷的眼神裏,充滿了悲苦的無奈。她和蘇茉兒說過,生下一個皇子後,再也不接受皇上的臨幸了。被一個自己討厭,甚至憎恨的男人占有、蹂躪自己的身體,無異於一種被淩辱的恥辱感。可是,這次生的又是一個公主。叫她情何以堪?老天難道是真的不憐惜她,要讓她的身心與情感,一次次的遭受屈辱的被玷汙?
蘇茉兒何嚐不感念主子布木布泰的無奈無助和無語?為了求得一個餘生的保障,不得不曲意逢迎、苦中作樂的強自忍受著,皇上的臨幸,對於別的女人來說,可能是榮耀。但對於,布木布泰來說,就是一次次的強奸。仿佛上天知曉了布木布泰的意圖一般,就是不讓她稱心如意,不讓她達成心願。
就在布木布泰萬般傷感哀愁的時候,後宮再次傳來喜訊,宸妃海蘭珠有喜了。
海蘭珠一直寵愛加身,卻始終不能成孕。這不僅是宮中人們私下對她的詬病,更是海蘭珠自己的心病。如今一朝得孕,海蘭珠再一次迎來了更大的隆寵。皇上賞賜了宸妃好多的珍奇寶物,和許多連皇後宮中都沒有的綾羅綢緞。一時間,宸妃的關雎宮天天擠滿了恭賀的人群。令宸妃厭煩之極,最後,皇上下了旨意,宸妃有孕需要靜養,不得閑雜人聒噪打擾。這才安寧下來。
和關雎宮的熱鬧相比,永福宮冷清極了。自從莊妃布木布泰生產後,除了皇後娘娘和宸妃來了幾次送了些恭賀的禮物外,就是雅芝和一些不受寵的嬪妾送了賀禮。最該來的男主角皇上,一次都沒有來,甚至連一個問候和賀禮都沒有。漸漸地,那些察言觀色的攀高踩低的嬪妃們,也都疏遠著永福宮,好像永福宮已經被貼上了冷宮的標簽。
蘇茉兒因為憂心著主子的身子,就想著叫盈盈去請太醫為主子號平安脈。誰料,太醫們都推脫不來,最後,還是江越太醫來了。
一見到江太醫,蘇茉兒輕呼一聲“糟了”,就開始拍額頭,連連歎息歉意不止:“哎呀,我忘了,忘了。江太醫傳話叫我去找你拿東西,我竟是全給忘了。”
江太醫極有涵養的微微一笑:“無妨,我保管的很好,蘇姑娘什麼時候閑了,什麼時候去拿就好。”
蘇茉兒慚愧的一低頭,不好意思的道著謙:“真的是最近太忙,就給忘幹淨了。倒是給江太醫添麻煩了。”
“沒關係,我知道你最近名聲斐然,對朝廷有貢獻。所以,也不敢催促。想著,什麼時候閑了,你自會來取的。”江太醫麵容上閃現出敬佩的神采,很友好的說道。
“謝謝江太醫的理解。一會兒方便的話,我就和江太醫走一趟。如何?能不能先問問江太醫,你說的故人送的東西,是哪一位故人送的東西?”蘇茉兒探究的睜著明媚的大眼,閃動著問號的目光看著江太醫。
“不知道,是我母親的故人轉交的。說是必得親自交予你,你拆了包裹一看就知道故人是誰了?”江太醫實話實說。
“主子說,你說那個故人還有話傳達與我,是嗎?”蘇茉兒猶豫著問道。
江太醫微微猶豫了一下後,有些難堪的搔搔頭:“你,你就當我胡說的好不好?別當回事。”
蘇茉兒一愣後,“噗嗤”笑了。善意的理解為江太醫是為了不想包裹被主子查看了,所以編了個謊話。這個江太醫,還真是小心謹慎之極。
“好了,你先去給我家主子號號脈吧!”蘇茉兒領著江太醫進了主子的主殿。
布木布泰精神不振,怏怏不虞的任由江太醫號著脈,一言不發,似乎毫不關心自己的身體狀況。
“嗯,莊妃娘娘產後有些氣血不暢,沒什麼別的問題,微臣開點滋補的溫性藥,喝幾副就沒事了。”江太醫顯得很隨意的說道。
“好,一會兒我陪你去太醫院拿藥,順便拿了故人的東西。”蘇茉兒安心的舒了一口氣。
交代了盈盈後,蘇茉兒就隨著江太醫朝著太醫院走去。
去太醫院的路上,江太醫突然問道:“蘇姑娘的母親也是朝鮮人?”
蘇茉兒微微詫異的一愣:“莫非你也是朝鮮人?”
“不是,我的母親也是朝鮮人。”江太醫頓了一下,說道。
蘇茉兒警惕之心大起,她停下了腳步,眼睛頗為犀利的望著江太醫,問道:“你剛才說是你母親的故人轉交給我的東西?難道給我東西的故人,是朝鮮人?是誰?請你明言,我不喜歡猜啞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