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兒真的覺得有點淩亂了。不僅主子和多爾袞的關係淩亂,她對主子一向敬重仰賴的感情也淩亂了,而她們的永福宮,在未來的日子裏,也將會是淩亂的。
“主子,你和十四爺的事情,牽一發而動全局,稍有不慎走露了消息,榮譽盡毀失節丟人不說,咱們永福宮上下,和十四貝勒合宮所有人,都是死罪啊!所以,你和十四爺商量一下,安全起見,容我細細的周密規劃安排一下,然後,你們再······相會。好嗎?”
蘇茉兒盡量的婉轉又迂回的勸慰著主子,隻怕主子欲火焚身渾不怕,一味地為情所困沒了章程思路。
“知道了。我會和多爾袞說的。”布木布泰有些害羞和慚愧。
“主子,當務之急是先得安排好給你侍寢的人員······近段日子,奴婢都沒有侍寢伺候在主子身邊,都是盈盈和新梅、苗苗以及幾個二等侍女輪班侍寢。奴婢想著,必須得想個辦法,這個月裏,就我一個人先侍寢在主子寢室外,看看狀況和動靜······”蘇茉兒蹙眉思考著辦法,自己喃喃自語著,渾然沒注意到布木布泰已然羞紅的臉龐。
“可是,你是掌事宮女,又得了皇上的賞賜,如今已經是三品侍女,怎麼也不能叫你侍寢呀!況且,這一個月裏你都侍寢,肯定會引起懷疑的。”
布木布泰自從和多爾袞有了私情行了苟且之事後,心中也是恐懼害怕的。之所以甘冒風險的把自己的奸情暴露給蘇茉兒。一是深信蘇茉兒不會壞了她的好事。二來就是多個人多點智謀,三就是需要仰仗蘇茉兒給她在後方出力擔些風險。否則,她一個高高在上的主子,怎麼會不顧廉恥的把自己的糗事捅出來?從這一點來講,布木布泰還是極端自私自利的。
“所以呀,奴婢得想個辦法,想個掩人耳目的理由,想一個讓眾人都信服的借口······”蘇茉兒皺著眉,咬著下唇,歪著頭,思考著。
布木布泰望著蘇茉兒擰成疙瘩的眉頭,一臉的鬱悶糾結。
“主子,你得和奴婢演一場戲,一場大戲······主子,你從明日開始,要換個人了。”蘇茉兒一臉神秘,一副胸有成竹的對著布木布泰說道。
“換個人?”布木布泰嘟著嘴,不解的問道。
“明日開始,主子要情緒低落,要長籲短歎,盡顯頹廢憔悴悲觀之態。然後,主子要時不時地責斥怒罵身邊的奴婢,盈盈耿直性子烈,首先從她下手,一定要責罵的盈盈忍不住強嘴,你裝作忍不住怒火而掌摑她。新梅膽小怯懦遇事沒有主見,主子最好狠心點打她十板子,讓她暫時伺候不了你。苗苗心眼活卻懶散奸猾些,主子一定找到她的錯處,然後把她降為二等侍女。主子把她們三個一等侍女全部收拾了之後,就開始向二等侍女和領事太監攻擊了。最好一個都不放過,搞得人人自危,搞得怨聲載道,搞得都去找我投訴。到時候,我出場後,也被你怒罵,被你責罰,就罰我侍寢一個月,休想偷懶!”
蘇茉兒一邊給主子描繪著講解著,一邊心裏籌謀著。
“蘇茉兒,你這豈不是要顛覆我的好形象?要讓我變成一個驕縱暴戾的人?”布木布泰似懂非懂,很不樂意的有些抗拒。
“是呀,所以說,要讓你變一個人呀!你隻有變了,隻有驕縱暴戾了。搞得人人自危,人人躲你怕你的時候,我才能趁虛而入,才能有理由說服大家遠離你,甚至理解你呀!”蘇茉兒心中自有定論的謀劃著。
“人人怕我躲著我?遠離我?還怎麼理解我?”布木布泰莫衷一是的質疑著。
“主子,首先,你情緒低落,心情不好,發脾氣,愛整人,又罵人又打人。大家肯定都會說你變了,變得讓人難以接近了。這時候,我會放出消息,會大肆渲染。說你之所以變化這麼大,是有根源的,是因為你生了三公主後,身體本就虛弱,又因為被皇上輕視,被妃嬪笑話,精神自然受了刺激。情緒肯定越來越差。這些,都怪皇上對你不寵愛,對你沒有憐惜。自從誕下了三公主後,皇上從來沒有來過永福宮慰問過,甚至沒有給主子和三公主賞賜過東西。可是看看人家關雎宮的宸妃,恩寵、賞賜多不勝數。人比人氣死人,主子怎麼會不生氣,不精神低落,不大發雷霆,不找個人出氣,不找點事借題發揮泄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