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兒僥幸的心情沒有維持多久,隨著蘇夏的再一次來到,蘇沫兒徹底的灰白了臉。
“媽媽,皇上上朝去了。我趕緊過來給你稟報一聲。”
“什麼?皇上難道昨晚沒有回皇後的景陽宮歇息?你沒有把他勸回去嗎?”
蘇沫兒的心就像被澆了一盆子涼水,渾身都透著涼氣。
“我勸皇上回去?我哪有那個本事?我昨晚把你的話傳給皇上後,皇上倒是沒再說什麼話。直接進了你的寢室,關了門睡下了。一直到上朝後,我才過來的。”
蘇夏擺擺手,趕緊的表白自己的無能為力。
“這麼說,皇上還是宿在你那兒呀!蘇嘛蝲,你把皇上的魂給勾走了。”
盈盈好笑的嘲弄著蘇茉兒,打著嗬欠,很困乏的開著玩笑。
“唉,盈盈,你就積點口德吧!我都煩死了。皇上昨夜大婚,卻沒有與皇後洞房花燭,竟跑到我那兒去獨自歇息。這傳出去,不定會被傳成什麼緋聞和醜聞,你還幸災樂禍?”
蘇茉兒蹙眉苦著臉,真的是被這個小祖宗折磨的要死不活的沒一點辦法了。
“還有那個皇後娘娘,昨晚獨守空房,不知道會不會生氣呀!會不會把怒火遷怒給媽媽啊!”
蘇夏也加碼的給蘇茉兒添了堵。
“唉!”
蘇茉兒除了歎氣,隻能垂頭喪氣。
正在這時,一陣鈴聲響起。這是孝莊喊人伺候起床的信號。
自從孝莊那年和多爾袞偷情,為了怕人聽牆角而設計了這個響鈴後,孝莊就習慣了用響鈴召喚人來伺候。
“主子起來了。盈盈,你先進去伺候主子起床,我······再想想辦法。”
蘇茉兒可不敢去見孝莊,沒有想出可行的解決辦法,她怎麼麵對孝莊的問詢?
看著盈盈進了寢室,蘇茉兒信步走了出來。還是先溜走想辦法吧!
蘇茉兒不知不覺得走向了自己的蘭苑。
遠遠地看到了蘭苑時,蘇茉兒頓住了腳步。
一身正裝的皇後娘娘赫舍裏,帶著兩個侍女,就站在蘭苑門後。這是在守株待兔嗎?
此刻的赫舍裏換去了大婚時的正紅喜服,穿著金黃色的皇後正裝,顯得威儀莊重。
蘇茉兒有點躊躇,距離蘭苑還有一些距離,蘇茉兒非常的想潛逃離去。可是,幾番思量後,她鎮定了情緒後,迎了上去。
皇後在新婚的第二天早上來找她蘇茉兒,定是下了必見她的決心,躲避不是辦法。
“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吉祥!”
蘇茉兒走過來,和皇後的目光對接後,不卑不亢的拜見,行了半禮。
赫舍裏早就看見了走過來的蘇茉兒。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端詳著走近自己的蘇茉兒,心思千回百轉間暗暗讚歎。傳聞蘇茉兒五十多歲的老年之齡,卻長著青春少女的姿容。仿佛不老女神般的成了皇宮內外的傳奇。今日細瞧著,果然,容姿麗質,魅力無限。
而更加傳奇的是,皇上極其的眷戀蘇茉兒這個所謂的“額涅”,幾乎夜夜都與蘇茉兒睡在一起。這還真真的是一個讓人咂舌的關係。
昨晚,新婚之夜,洞房花燭的人間喜事,皇上竟然拋下了新婚的嬌妻,獨自宿在了蘇茉兒的寢室。
這是為什麼?
昨晚赫舍裏被皇上揭開喜帕後,皇上就說了一句話:“皇後早些歇著吧,朕還有事,就不陪皇後了。”
赫舍裏大張著嘴巴,既不敢阻止問詢,更不好意思以一個新婦的羞澀來質疑皇上的去留。
新婚之夜被自己的夫君拋棄在新房不聞不問。這在民間,都是一種恥辱。更遑論在這個複雜的皇宮?
她一個剛剛新婚的皇後,大婚之夜,沒有皇上作陪,沒有被皇上寵幸,直接被冷落的自己枯守洞房,這種屈辱,怎麼是一個傷心了得?
赫舍裏是一個有心計,有些手段和謀略的女孩子。她的身邊養了四個會些功夫的侍女。都隨著她陪嫁進了皇宮。
赫舍裏讓自己的侍女悄悄的查了皇上昨晚宿在哪兒,不想得到的信息是,皇上獨自歇息在蘇茉兒的蘭苑裏。
赫舍裏對蘇茉兒早就深感興趣,並且仰慕而又好奇。這個不老的女神,暮靄之齡,姿容不輸妙齡女孩,才華橫溢智謀超群。行事偏又低調不張揚。但又是宮廷裏炙手可熱的弄權掌事之人。
太皇太後不僅倚重依賴於她,更是事事都仰仗於蘇茉兒處理經辦。
皇上自從臨幸了四個答應後,竟然再無新人。隻是一味地貪戀在蘇茉兒這個額涅的身邊,不離不棄,恩寵從無消減。
而蘇茉兒太多的故事和傳奇經曆,早就家喻戶曉,被人稱頌唏噓讚歎扼腕。蘇茉兒與皇太極間的情事傳說,與多鐸的淵源故事,與多爾袞的八卦傳聞,與朝鮮一個國君的真摯愛情,就像奇聞軼事一樣傳遍了皇宮內外的官宦府邸,幾乎沒有哪個福晉、格格們不知道蘇茉兒大名的。
今日,赫舍裏終於可以近距離的仔細的觀看這個傳奇的不老女人了。
為什麼她一個皇後至尊的身份,在蘇茉兒這個奴婢侍女身份的女人麵前,這麼氣餒,這麼沮喪,這麼的沒有底氣和驕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