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聽著他們這你一言,我一語的,有些反應不過來了,看向依依問道:“我,穿著,像是鄉巴佬麼?”
依依掩嘴偷笑,道:“少爺,您從來不會出席這上流社會,不知道這些貴公子看人都不看外貌才華,都是看身份的,您要把您那個梅府扳指戴出來,這些人早就對您頂禮膜拜了。”
“哦,怪不得,那個人說我冒充梅清呢,那東西太重了,戴著不舒服。”
說話間,那艘大船上出考題的女子說道:“這位公子,您剛才說您有了腹稿,可否念出來,讓小女子聽聽呢?”說著,她有些不滿意的看了看這些其他的公子哥們。
梅清抱拳示以敬意,道:“姑娘,你這題目可為難了大家了,這些才子們答不上來,和才華無關,而是不知道高麗體是何題材,在下剛好學過,做一首事例,才子們一定會答上來的。”
“好,公子請說。”
當年曹植七步成詩,才華無以附加,但是這麼短的時間內,所有人都不認為梅清可以做出什麼好詩,不過聽聽體裁也是好的。
梅清搖搖手中折扇,輕聲道:“萬壑煙光動,千林雨氣通。五冠西畔九龍東。水墨古屏風。岩樹濃凝翠,溪花亂泛紅。斷虹殘照有無中。一鳥沒長空。”
這一下在場的才子們都明白了,高麗體就是長白山另一端高麗人做的詩麼,五五七五五五七五,沒有什麼整齊的對仗,不過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寫的,還可以。
可是那名大船之巔的女子卻已經大聲叫好:“好詩,好詩,公子好才華,詩中有畫畫中有詩,堪比古人了,請公子上船進行第二輪考核吧。”說著,女子放下一個木製的折疊台階。
梅清笑著搖搖頭,沒有用什麼台階,身上玄氣微動,漂浮而起,穩穩的站在了甲板上,這個時候,在場的人都不敢小看這人了,竟然是一個修煉者,不過修煉者往往都是會找修煉者的媳婦兒啊,怎麼會來這裏找文官的女兒呢?他應該去梅府或者辰府看看啊。
梅清獨自上了穿,依依等人可是不放心的很,這裏是不準女子上船的,不過依依看到依舊是一身男子裝扮的三兒之時,道:“三兒,你也做一首,上船陪著少爺吧。”
平日裏,陪梅清讀書的女子就是三兒,雖然才思沒有梅清敏捷,但是和這幫人相比,也是佼佼者了,三兒學著梅清的樣子,搖了搖手中折扇,道:“潮落九龍山,煙沉九龍湖。五冠邊上雨聲秋。無限古今愁。漠漠迷漁火,蕭蕭滯客舟。個中誰與共清幽。唯有一沙鷗。”
“妙啊,公子也上船吧。”
三兒對著梅清驕傲一笑,同樣縱身一躍上了大船的甲板,上船之時,三兒將一塊石子扔到了水裏,對著那船上女子抱歉一笑,道:“號碼牌不小心掉了,怎麼辦呢?”
“嗬嗬,不妨事。我家小姐可不會因為一個號碼牌而錯過一段良緣的。”女子道。
梅清暗中給三兒豎起了大拇指,這妮子,腦子還真好使。
上船之後,梅清就和三兒率先進了內艙,到底是一品文官的船,顯得豪華異常,筆墨紙硯,琴棋書畫,應有盡有。
幾個名優坐在台中,輕撥琴弦,淒淒怨怨唱著小曲,台下的才子們擊節而歌,應聲高喝,倒的確有些文士聚集的氣氛。
又過了大約兩刻鍾的時間,這一輪的比試已經完了,算上梅清和三兒,隻有十人晉級。十人圍坐在一個桌子上,互相溜須拍馬,好沒有意思。
“諸位公子,”一個執事官模樣的人物站起來道:“今日賽詩會,乃是飲酒作詩之暢事,我等能聚於一堂,乃是天大地緣分,次酒難得,便請諸位同飲一杯,以謝相聚之緣,請!”
“請!”諸位才子一飲而盡,倒也頗見氣氛。
那執事官又道:“諸位既然通過第一關,那便都是飽學之士,今日這第二關也甚是簡單。我等十餘人。每人分別行個酒令。對上者便請暢飲一杯,其餘公子繼續。堅持至最後者。為勝。”
這裏的許多人都是為美人而來,而梅清呢,是為酒而來,剛才喝了一杯,果然是人間少有,梅清有些強搶的衝動了。但是來這裏就得遵守人家的規則,罷了罷了,還是比一比吧。
因為梅清是第一個上船的,自然是由他開頭,梅清手中端著酒杯,有意不讓這些人褻瀆了這些美酒,就想先搞出一些難的,和三兒交換了一個眼色之後,輕聲道:“一曲溪邊上釣船,幔亭峰影蘸晴川。虹橋一斷無消息,萬壑千岩鎖翠煙。”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