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黑,梅三公和韓長婷等梅府弟子和天劍堂弟子同行,才下天山,各自的坐騎疾馳,便已經出了新川到了青川,和梅清也隻是前腳後腳。
韓長婷身在一輛大車之內,聽到外麵隆隆的雷聲,她打開了車窗,對騎在一批戰馬上的梅三公道:“三公,前麵就是黃河了,讓弟子們在那裏歇一歇的好。”
梅三公聞言抬頭望向天際,之間東方天邊烏雲一層層的堆了上來,本來天色已晚,而此時,天地間更是昏黑,梅三公把依依叫到了自己身邊,說道:“把三兒召喚回來吧,這是雷雨天,別乘著大雕到處飛了,小心引來天雷。”
依依麵容焦急,三兒哪是去到處飛了,她是在到處尋找梅清的去向,在梅清手下三梅的眼中,也在大家的眼中,梅清被魔域的人帶走,遠比在天山之上要危險的多。
可是這三兒也不能不顧自己的安危呀?!
可是梅三公交代指令沒幾分鍾之後,天空中傳來一陣鷹鳴,一頭臂展長約五六丈的白色大鵬從空中緩緩降落,由雕背上躍下一名身著紅色鎧甲的女子,正是三兒,如一個軍人一般,對著梅三公雙手抱拳,道:“老爺,前麵是一片林子,林子中有一座廟宇,我們今晚可以在那裏避雨。”
韓長婷聽聞三兒的話,從車上走了下來,道:“三公,大雨將至,黃河必將漲潮,過了今晚,我們這些入黃階的弟子怕是過不去河了。”
梅三公點頭,思索了片刻,說道:“萬一中途遇到大雨,黃階弟子怕是更加危險了,我們還是在這裏留宿一宿再做打算吧。”
“嗬嗬,還是三公想的周到,木易,你保護好那些沒有能力架氣飛行的弟子,不要掉隊了,我們要敢在大雨前到達那座廟。”
韓長青話音剛落,修入玄門三關的弟子紛紛朝著三兒所說的方向疾馳而去。
片刻眾人便到達了這個廟宇,走進大殿,隻見殿上供的是一座青麵神像,身披樹葉,手持枯草,竟然是神農炎帝的石像。
梅三公和韓長青率領弟子像神像行禮,後又命男女弟子分開,各個盤膝而坐,打坐修行起來,此時此刻,廟宇之外已經是電閃雷鳴,黃豆大小的雨點灑下,打的瓦蓋上“啪啪”做響。
梅三公望著門外大雨,皺眉道:“還沒有入夏,就這樣的打雷,有些蹊蹺啊。”
韓長婷點頭道:“怕是有妖邪作祟,招來了天雷。”
“妖邪~”梅三公輕輕念出了這兩個字,歎氣搖頭。
韓長婷見到梅三公的表情,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人家的家事,自己也不好過問,於是扭轉話題,道:“三公,這次宗門大會,我總是感覺有些蹊蹺,人之所以修煉,是為了追求大道,而我們這些人的責任也僅僅是抵禦魔族入侵,可是現在天山卻是以世俗界血流成河為名來開這一次宗門大會,這就有些奇怪了,修煉界不插手世俗界的事情,是千年來的規矩,冷如雲門主不應該不明白啊。”
梅三公隻知道帶兵打仗,用兵之法嫻熟,可是這宗門之間勾心鬥角的事情卻一概不懂,朗聲道:“冷道友開宗門大會,必然有他的道理,隻要宗門大會開起來,所有的事情擺到桌麵上來談,沒那麼多陰謀詭計,隻可惜,好端端的,被梅清這個逆子毀了,也不知道這個逆子跑到了哪裏。”
韓長青聽後搖了搖頭,覺得這梅三公為人頂天立地,卻實在不適合當一家之主。和他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
說話間,外麵突然直直的劈下一道閃電,使得這夜晚如同白晝一般,而就在這時,梅三公臉色驟然變冷,道:“有魔域的人,大家警戒。”
可是就是門外站立的那個人影,哪裏是什麼魔域的人?明明就是梅清麼。
梅清一直都渾渾噩噩的,隻知道自己和唐瀟瀟交鋒了一招,便感覺丹田之中劇痛,明白那一絲玄氣是藥力,根本就不是他本身所修習的,借助藥力出招,那是修習之人大忌,梅清瞬時便遭到了藥力的反噬。
醒來後,他發現唐瀟瀟早已經不知去向,自己就在這座廟宇的門口,天降大雨,他沒有任何的玄氣遮擋,隻有走進這座廟宇,卻沒有想到,父兄姐姐都在這裏,還有自己的三梅,重傷的七武士。
梅清見後簡直又驚又喜,趕忙迎了上去,叫道:“父親,你們怎麼會在這兒的?”
梅三公見到了兒子,心中也算是放下了一塊兒大石頭,有些欣喜,隻是他的目光卻看向了別處,問道:“梅清,你可曾遇到了魔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