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瀾隻覺頭疼欲裂,就如同攪拌機般把腦袋攪成漿糊,痛的人渾渾噩噩,如同行屍走肉。
“林小瀾,你別嚇我,還不醒醒。”隨著啪啪幾聲巴掌響,兩頰那陣陣生疼地火辣辣終於使她掙紮幾下,勉強睜開了眼。
眼前一片火光昏暗,隨著頭頂上方一張焦急萬分地麵孔出現,林小瀾原本就渾噩地腦袋更加呆滯停頓。
“小月兒。”林小瀾幾乎是帶著哭腔忐忑地喊道,似乎不敢相信般,眨巴幾下眼,才又睜開來。
眼前這張生機勃勃的麵孔、略帶琥珀色地鳳眼、緊抿的嘴唇邊是兩個清晰可見的酒窩、微揚的眉毛張揚而囂張,不是小月兒是誰?
空氣間似乎變得熱烈激揚,就連呼吸仿佛也沾染了灼熱,噴在她皮膚上。林小瀾正是感歎哀傷之際,卻被一巴掌拍醒。
“林小瀾,你腦子該不會還沒清醒吧。”說著少女鳳眼一挑,又是一巴掌就想拍下。
林小瀾幾乎是霎時間渾身一僵,感受到兩頰生疼,竟然自己狠狠捏了一把手背,然後幾乎是立刻坐起原本癱倒的身軀,看看雙手幾乎是不可置信般瞪大眼。
“喂。”少女見她不回話,又是一副呆滯模樣,一巴掌又是想拍下。
林小瀾連忙側身躲過,憤然喊道:“你居然打我。”
明月見她清醒自然之極的收回手,捋了捋滑落的發絲道:“那是關心你,若不是我的幾巴掌你能醒的這麼快?”
“你。”林小瀾幾乎是無言,一時哽住。
“啊。”忽然右邊稍遠處傳來一陣淒慘悲痛卻又驚慌恐懼的叫喊,整個空間似乎都被這叫聲喊醒,幽暗的空間內,幾個燃燒的火把映出那叫喊少女在橘色火光下依舊慘白的臉。
林小瀾怔住,這一幕何其熟悉,存在她腦海深處的記憶霎時就奔湧而出。
“小月兒,這是哪裏?”她一把抓住明月的手腕,手勁大的幾乎把明月手臂捏出一個手印。
“該不會還沒醒吧?還不是那個該死的山洞裏。”明月使勁抽回手,看了看紅彤彤的手印想報仇,但是一瞄那張被她扇了好幾個巴掌變得如同蘋果般地臉頰,一時之間也不再好意思出手。
“山洞?”林小瀾忽然轉頭四下打量,眼前是一個有幾十米高,差不多一個籃球場大小的山洞。此時山洞入口處被幾塊巨石堵住,上邊還貼了一張顯眼的藍色符紙。昏暗火光下,二十幾個看不清麵孔地少年少女隔成好幾片或倒或臥在地上閉目調息。
喃喃道:“是了、是了,可不就是那時候。”
“喂,林小瀾,你該不會中邪了吧。”明月聽得古怪,連忙從一旁的雙肩背包裏掏出一張符紙啪的拍在她額頭上。
“要死啊。”林小瀾氣的大叫,一把撕下符紙,一雙杏眼被她翻出一個惡心人的白眼來:“知道這裏麻煩還把符紙隨便用。”
“安金語你、你節哀一些,這事我們都不想的。你先好好振作起來,至少。至少咱們得出去啊。”
兩人鬥嘴間,聽得有人安慰道。
空曠寂靜的山洞中回聲漫在所有人耳中,也奪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林小瀾轉過頭看向那個大叫的少女,此刻旁邊一個披灑黑發的十六七歲少女安慰道。
此時那個癱倒在地的少女滿臉淚痕,淚珠不住的落下,啪嗒啪嗒打在地麵上,哽咽不語。
林小瀾與明月麵麵相覷,一時間默然不語。
她記起了,此時是八年前那次曆練。
那是整個華界名門、家族、散修中的小一輩整合在一起的曆練,都是些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最大的二十一二歲、最小的不過十五六歲,皆是屬於修行界中的年輕一輩。
五十多個人分成了兩組,其中他們這一組便是往這片中緬邊界有名的魔鬼嶺。哪裏知道,這次曆練卻是一場催人性命的奪命符。
二十九個人皆是心高氣傲的人,哪裏是肯服氣讓別人壓上一等,所以一場打賭便由此而生。加之看到這個陰氣深深地幽深洞穴,那種征服天地豪氣萬千卻又衝動激進的情緒浮現,根本就沒多加考慮便一頭撞進這個幾乎走不到頭的山洞中。
哪裏知道這個山洞竟然被人加以地勢,抽取整個魔鬼嶺地下陰氣,布了一個聚陰陣。這些陰氣就如同一塊熱乎乎的麵包般,招惹了周圍魂魄鬼物,他們便是遭遇了這些鬼物。
都是一些新手,對上這些密密麻麻地鬼物哪裏不心驚膽戰、驚慌失措,加之這裏陰氣之濃厚更是為這些鬼物提供了一個天然戰場,殺得他們隻有還手的份,邊打邊躲便慌慌張張進了這個迷宮般的洞穴深處。最後實在是沒辦法,躲進了這個洞穴中,一個頗有家底的人貢獻出了一張珍貴的藍色符籙才堪堪擋住那如狼似虎的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