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博見朵蘭一副猶猶豫豫、無所適從的樣子,心中頓生憐愛,輕聲說道:“怎麼了?你盡管說。”
朵蘭見維博關懷備至的神情,眼圈驟然一紅,兩串珍珠似的淚水,滴溜溜的就順著眼角滾了下來,略帶哭腔道:“其實,其實我……我已經不是清白的身子……”
此言一出,在座皆驚,隻有小素素滿麵不解,將朵蘭從臉到腳快速的看了一遍,道:“沒有啊,姐姐,你身上很幹淨啊,哪裏有不清白了?再說,就算有什麼地方不幹淨,等會兒車隊到了前麵的市集村鎮,我陪姐姐去洗個幹淨的澡不就行了,幹嘛要哭呢?!”
蘇濃聽小素素這樣說,一臉的哭笑不得,將她一把拉回,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開口說話,小素素不解更甚,吐舌道:“你們大人啊,就是奇怪,好多事情都做的這麼複雜,真是叫人聽不清楚也想不明白,不說話就不說話,哼!”說著便負氣的一把趴到錦被之上,不再理睬大家。
維博對小素素的話並沒有什麼反應,在震驚過後,他便義無反顧的將低埋著首、無聲痛哭的朵蘭拉著抱在了懷裏,緊緊的,之後說道:“你把我維博當什麼人了,我喜歡你,難道隻是為了那個東西嘛!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為你死都不怕,還會在乎那個嘛!隻要你能安安全全的陪在我身邊,那就足夠了,其他任何東西都遠沒有你重要,你知道嘛!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一個人了,凡事有我。除非我死了,不然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你,我也不會離開你!”
聽到維博如此說,一旁的易翔不禁連聲暗歎:“真是絕世好男人啊!我不如啊!”
連易翔都擋不住的真心表白,正值內心最脆弱的朵蘭又如何承受的住?!哇的一聲,便緊緊摟著維博的身體大肆痛哭起來,心底最厚的一道堅冰終於破開了。
就在這時,一直靠在馬車的車窗邊未說一句話的海麻姑突然嗬嗬笑了起來,這可和當下的氣氛極為不符,易翔、蘇濃、維博旋即便都帶著疑問的目光看向了海麻姑。
“姑姑你這是?”易翔問道。
海麻姑又笑了一陣,道:“我笑,是因為你們可笑!”
蘇濃不高興了,冷臉道:“難道一個女孩子失去最寶貴的貞操,對你來說就這麼好笑嘛!真是冷……”他本想說冷血,可一想到海麻姑下蠱的手段,心中陡然一緊,硬是將已經到舌尖的那個“血”字給咽了回去,嘴上含糊不清的咕噥了兩句,便不再說話了。
趴在一旁的小素素一聽到“貞操”兩字,旋即便爬起身,又看了看痛哭不止的朵蘭,心底瞬時明白了什麼,不由得臉上大囧,道:“原來朵蘭姐姐所說的清白是指那個啊!我……”隨後就趕忙移身到朵蘭身邊,在她肩膀上輕輕撫慰。
海麻姑好像並不在乎蘇濃的冷言冷語,不喜不怒的道:“虧你們一個是閱人無數的化妝師,一個還是救人無數的老醫師!居然連這最基本的東西都看不出來!”
易翔和蘇濃麵色詫異,問道:“看出來什麼?”
海麻姑淡淡搖頭道:“真是高看你們了!大陸之上,相人之術由來已久,尤其對於女子,是良是淫,是守身如玉還是已破~瓜成婦,一眼就能看的出來。拿朵蘭來說,她眉緊腰直、頸細背挺,而且她身上仍然散發著淡淡的處子幽香,顯然還是守身如玉的處女!現在你們說到底可不可笑?”
蘇濃聞言,瞬時恍然,又將朵蘭細細看了一下,暗自點頭,顯然海麻姑所言非假,但礙於情麵,他又拉不下臉道歉認錯,隻是輕咳一聲不作理會。
易翔此時也是霍然得解,雖然他不知道帝蘭大陸之上那種相人之術是什麼樣子的,但和地球上流傳的辨別之法倒也頗為相似,而且他也比較精通,這也是他以往能夠和很多女人上床的重要法寶。
正所謂,相由心生。一個女人內心是什麼樣子,完全可以從她的臉上看出來,眉、眼、口、鼻、耳都能或多或少的傳遞出一些信息,專門和女人的五官打交道的易翔,自然深精此道,而且女人經常做的一些動作、擺的一些姿勢,也是可以透露出一些端倪的。
易翔原本對此很是精通在行,在和女人搭訕之前,都是看準了再下手,而且是屢試不爽,無一失手。可到帝蘭大陸之後,經曆了這麼多,他的心性也跟著改變了很多,所以一時間也沒從朵蘭身上看出什麼異常。
慢慢止住哭的朵蘭聽到海麻姑說自己仍然還是處子,眼中含淚,很是感激的向她點了點頭,然後道:“多謝麻姑前輩,可我真的已經不是了,這是我親身經曆的,我怎麼會弄錯呢……當時我赤身裸體,身上難受的要死,而且,而且床上的落紅就在那,我,我無法騙自己……”之後便又做噩夢一般,嗚嗚的哭了起來。海麻姑顯然對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見朵蘭這麼肯定自己已經“失身”,暗自搖了搖頭,便懶的再開口。
維博見此,心中立時大痛,又將朵蘭摟進懷裏,道:“別再想那些了,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朵蘭伏在維博懷裏,邊哭邊恨意勃勃的道:“除非……除非我親手殺了玉麵飛龍!否則,這件事永遠不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