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漩渦眨著危險的眼,
也許暴風張開貪婪的口。
嗬,生活!
固然你已斷送,
無數純潔的夢。
也還有些勇敢的人,
如暴風雨中,
疾飛的海燕。”
看著翻滾著蔚藍色的波浪,閃耀著嬌美的容光的無邊大海,易翔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經不知道在哪裏看到的這首關於~大海的詩,心中隱隱有些起伏激蕩,暗自想著,自己興許就是那暴風雨中的海燕吧。
轉眼間,黑貝號已經出海兩天了,眾人起航時的激動心情此時已經全都平複了下來,雖然這兩天大海之上都是一些小風小浪,但他們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因為他們太了解喜怒無常的大海了,說翻臉就翻臉,跟翻書似的。更何況,這段時間,劫船的陰霾還在,他們都不敢打包票說自己能那麼幸運。
第二天,傍晚時分,夕陽餘暉尚在,除了一些輪班留守的船員在各自的崗位留守之外,其他船員都拿著剛剛從船艙廚房端出來的晚餐圍坐在一起,邊吃邊閑聊。
其中聲音最大的似乎永遠都是普內,惹得在船頭看落日的易翔、海麻姑等人耳朵裏沒有一刻清淨,而難得從船長室出來透透氣的傑西,聽到普內的聲音,也是一臉的不耐,微微翻了翻白眼,便欲回身進船艙。
而也就在這時,海上突然刮過來了一陣似乎很是平常的微風,傑西耳邊散亂的頭發被輕輕吹起,但她的眉頭卻跟著微微皺了起來。
緩緩挺身,揚起稍稍有些挺翹的細嫩鼻子,閉眼嗅了嗅迎麵而來的海風,沒過一會兒,她好像確定了什麼,眉宇緊鎖,轉向正在甲板上聊的熱火朝天的眾多船員,道:“大家注意了,一會兒會有一場大風暴。”
易翔聽傑西突然這麼說,一臉的不敢相信,看了看海上仍舊彩霞漫天的天空,無比的祥和清寧,哪裏有半點暴風雨來臨前的樣子。但他也不好立即做出質疑,畢竟他又不是航海專家,萬一質疑錯了,反而鬧笑話,所以就帶著觀望的態度等著,看她的預言到底會不會靈驗。
其他的船員聽到傑西的提醒之後,先是一愣。他們都知道傑西從小生就了一個航海的鼻子,聞風是風,聞雨是雨,從來沒有錯過,上次要不是她的鼻子生病難治,一定也會跟著老傑克船長出海的,說不定現在……
一愣之後,眾船員都表示知道的點了點頭,然後便又開始呼呼的聊起天來,普內隨即哈哈笑道:“傑西小妞的鼻子錯不了,說有風暴自然肯定是有風暴的,隻是這風暴來的時間卻說不準,反正現在各個崗位都有人留守,等風暴真的來了,咱們再忙不遲。”說著便放開嗓子對操縱室的掌舵手喊道:“減慢螺旋助推的速度,航速遞減!”掌舵手應聲而動,然後普內又叫操帆手將所有風帆都降到一半,以防備一會兒來不及收帆,然後又叫人將所有船舷船艙船窗都封閉好。
一切都交代好之後,普內嬉皮笑臉的對傑西道:“傑西小妞,這樣安排你總該放心了吧。”
不得不說,有普內在,傑西的工作量的確小了很多,幾乎沒有什麼需要她過問的,弄得她就像個隨船的遊客一般。當然,這也是她求之不得的,不然,船上這麼多男人她還真沒把握可以應付的來。
動了動嘴唇,傑西沒有回應什麼,之後便又轉過身去繼續看海。在暴風雨來臨之前,她可不想在船長室裏呼吸沉悶的空氣。
普內見傑西沒有理他,也不在意,轉而笑著對眾人道:“剛剛我們說到哪了?”
有個年齡較小的水手立馬回道:“你說到那個九個腦袋的大海怪了!”
啪的一拍手,普內道:“對!就是那隻九個腦袋的大海怪,我滴媽呀,那次那叫一個驚險啊!”
這時坐在不遠處的一個中年男子,突然開口笑道:“我說普內船……大副,你這個故事都說過幾百遍了,說的我們耳朵都起老繭了,你自己不煩嗎?”
普內挑眉道:“你聽過那算你的啊,別人還沒聽過呢!你不能剝奪別人知道真相的權力啊!”
“是啊!是啊!”旁邊幾個年輕的水手小夥立馬附和。
那人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隻好又耐著性子繼續聽普內說下去。
普內當即清了清嗓子,一臉肅穆,稍稍壓低身子,道:“那還是兩年前,我從海人國運了一船的海人絞回來,在經過珍珠島附近的時候,原本暢通無阻的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多出來了一些奇怪的礁石,當時我們就觸礁擱淺了。開始我們還以為我們經過的不是時候,剛好遇到落潮,這才觸到了海底的暗礁,所以我們就耐心的等著漲潮,等潮長了再過去,可等了大半天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沒有辦法,我隻好讓水手跳下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結果你們猜他們在下麵發現了什麼?”普內一臉賣關子、打啞謎的表情,眯著眼看著圍在自己身前的那幾個年輕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