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咋了?”
第二天早上,關玉婷來叫他吃早飯,可他哪裏起得來床,被阿諾教官折騰了一晚上,還是刻意放慢時間軸的一晚上,他的精神早就崩潰了,隻不過靠著殘存的意誌在那裏堅持著不倒架,最終,花了整整三天的訓練時間才把體能從5整到了6。
身體早就撐不住了,他現在連說話的力求都沒有,結果,不懂事的妹妹直接撥打了120,救護車都不用開出來,對門三醫院的醫生和護工就抬著擔架上門把人給弄了過去。
“哎,我們一家五口看起來和三醫院緣分不淺啊。”
關紅忠坐在病床上唉聲歎氣,他們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如果不是要靠著關玉濤在家裏撐起門麵,這次的燕京之行本來該輪到他的,可現在,爛泥一般的關玉濤還怎麼走?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關玉濤輸了一瓶葡萄糖,好歹緩過一點氣來,他剛開口老頭子就罵道:
“你給老子閉嘴,整天就在搗鼓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說,那50萬是咋來的?”
“我跟你說過了,炒股賺的,而且不止是50萬,500萬我都能拿得出來!”
“。。。。。。”
若說以前關玉濤的話關紅忠隻當他是吹牛皮,可現在的話關紅忠聽著聽著自己都有點不確信了,500萬啊,你說就算讓他去搶銀行、賣獨品、偷雞摸狗、殺人放火,他也不可能弄來這麼多錢啊,難道說,這小子真的炒股炒發了不成?
“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醫院裏,聽醫生的安排。”
搞不明白的關紅忠隻能當他是炒股炒發了吧,還能怎麼樣,難道真腦殘地跑去申請財產清查不成?
“我隻需要吃點東西就好了,我隻是餓暈了罷了。”
醫院的把戲,關玉濤還不清楚嗎,進到住院部二話不說就讓你檢查這個檢查那個,有事沒事先整一瓶鹽水來吊起,有病治病沒病強身,這都快成醫生的口頭禪了。
“好,幺妹兒,去給你哥買點稀飯包子回來!”
“好的。”
關玉婷去買早飯了,關玉濤被摁在輪椅上,被護士推著在走廊裏轉啊轉,做這項檢查做那項檢查的,好在上下都是電梯,不至於讓他顛簸受苦。
“我來吧。”
“啊,小孫,他不是你們兒科的病人,醫生看見要罵我的,還是我來吧。”
“不用,我來!我主動要求的,就算是主任問起,也和你沒有絲毫的關係。”
孫靖雪走過來一把搶過關玉濤的輪椅,在關玉濤有氣無力的驚訝中推著他朝血檢中心走去,孫靖雪身上的香氣不斷通過空氣傳播到關玉濤的鼻孔裏,讓他忍不住想要跳起來轉身就逃,可他現在四肢無力,全身癱軟,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
來到血檢中心,那裏的人正在排隊,孫靖雪把關玉濤推到隊伍當中,見一時半會兒也不太可能湊得到跟前,便靜靜地等在隊伍後麵,雙手的指甲有規律地敲打在輪椅把手上,咯噔咯噔的讓關玉濤聽得頭皮發麻。
“班長讓告訴你,明天中午12點太陽國際大酒店,不見不散。”
“。。。。。。我沒有時間。”
“你沒有時間!”
關玉濤看不到後麵,隻能感覺到一股香風正在湊近,孫靖雪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邊,
“你說,要是我現在把你推到外麵去,叫輛出租車帶你去一個老地方,嗯,就是那個充滿了美好記憶的老地方,你有反抗的辦法沒有?”
老地方,該死的老地方,關玉濤聽得亡魂大冒,當初為了製造浪漫,他曾經不止一次把孫靖雪帶到了兔江中央的湖心小島上,那裏長滿了蘆葦和蒿草,他不止一次在那裏陪孫靖雪看過夜晚的群星,當然也不忘過足了手癮。
現在,孫靖雪要帶他去老地方,他可不會認為這個女孩會是讓他去陪她看星星的。
正所謂有情若是長久時,不如自掛東南枝!
不知為何,關玉濤確定孫靖雪不會趁著他全無防抗之力的時候把他推到兔子河裏去,即便要同歸於盡,這個丫頭應該也會選一種更加浪漫的手法來對付他,於是他開口笑:
“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聽說你高中畢業就去了錦官醫科大學,學的還是臨床醫學,那個學校可是個好學校哦,全國四大醫科學校之一,你也考得上,看得出來,你甩了朱珠那個飛女後,變了很多。”
關玉濤詞窮,朱珠兩個字從孫靖雪嘴裏吐出來,他差點當場就毛掉,可他站不起來,也發不出火來,他能聽出來孫靖雪的恨意,也能聽出恨意後麵的哀怨,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欠的債還指望別人不來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