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五十四層的地方有一條通道連接醫院兩棟大樓,契約人出電梯後就順勢朝通道跑。通道四壁為玻璃窗,白晝的光芒穿過通道,在這明亮的過道裏,經過的人完全可以俯瞰這片城市。
衛辰惜站在通道前,與通道充滿陽光不同的是對麵陰涼的樓層,看起來就像正午陽光下的樹蔭一般清涼。通道此時悄無人煙,但依稀能感覺到契約人經過的氣息,衛辰惜看著眼前浮現他經過的身影,循著痕跡向前跑去。
隻是在穿過這條通道橋的瞬間,因為陽光的緣故他竟有在天堂奔跑的錯覺。奇怪的是契約人曾在這裏停下,他轉身看向窗外的世界,內心之中湧出一股莫名的美好。衛辰惜看著麵前的景色,此刻自己所體會到的感覺應該就是契約人所感受到的東西。
契約人沒有繼續停留,他匆忙得跑向對麵樓層。在來到對麵之後衛辰惜變失去了方向,因為在這裏他竟感覺到有兩個契約人的存在。
他看向氣息出現的地方,那是一條走廊,盡頭是一扇窗,光便是從那裏照進來。衛辰惜循著氣息走去,突然多出的一個氣息說明了這裏還有另一個契約人的存在。正當他緩步走著的時候,拐角處突然走出一個少年的身影。
他看起來約十幾歲,一身病服的遊走在走道間。他看到衛辰惜轉身就跑,衛辰惜沒有多想的追上。在追到跑到樓道盡頭時他又停下往回跑去,隻見他雙膝跪地像孩童一般從衛辰惜身旁爬過。
衛辰惜連忙停下轉身,卻看到歐佑可站在走廊遠遠的那一頭。想來他是循著衛辰惜的位置來到這裏。少年眼看對麵有死神的身影,順勢朝身旁病房逃去。
歐佑可比衛辰惜要先追進病房,在衛辰惜打開病房門的刹那,他聽到一個聲音“好可惜,被你抓到了。”接著是刺眼的白光讓他視線變成了一片白色。
隻是這一次的白光竟讓他刺痛得睜不開眼,“又一個生命要在這裏結束。”衛辰惜心裏想著。
白光漸漸散去,視線也變得清楚。他看到歐佑可站在窗前的身影,明亮的陽光充滿房間,歐佑可潔白的披風和窗簾一起在風中舞動。
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靜,突然歐佑可開口說道:“你是靈魂。”
歐佑可移開身子,這時看到少年站在窗前舉手投降的模樣,此時他的臉上還是和剛才一樣的壞笑,看起來就像惡作劇成功的孩子。
“我們走吧。”歐佑可轉身往門外走去。
衛辰惜對此也是滿臉的詫異,想來剛才的白光不過是因為陽光湧來的緣故。他有些失望地轉身離開,卻突然感覺到什麼的說道:“好像還有一個人。”
“在哪?”
衛辰惜回過神,發現歐佑可正緊緊盯著自己,他回答:“在窗外。”
話音剛落,歐佑可迅速跳出窗戶。衛辰惜趕到窗戶前向下看,隻見剛才追著的契約人此時正爬在醫院大樓的外牆上,這裏足足有五十四層,往下望去他已爬了一半。
歐佑可繼續向下落,契約人抬頭發現死神正朝自己而來,他慌了神的鬆開緊緊抓住窗簷的手,隻覺身子向後傾倒的往下落去。此時歐佑可落到他的身邊,擦肩而過的刹那一陣白光伴著陽光交融在一起,漸漸的化作黑色卷帶,又收回歐佑可的手心中。
“嘭!”厚沉而短暫的聲響在醫院大樓門前的地麵上響起。
契約人墜落在地麵上,周圍的人無不驚訝。路人紛紛抬頭看向落下的位置,隻見陽光將大樓照得刺眼,卻看不出他是從哪裏落的下來。
“真是殘忍。”穿著病服的契約人站在一旁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幕,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畏懼,還一臉淡定的微微搖頭說著,“想不到神就是以這種方式來懲罰我們。”說完就看向衛辰惜,他左臉揚起的嘴角更像是在說著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