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你】
在北戴河濕熱海風的吹拂下,北山呆呆地望著海的盡頭,旭日悄悄爬了起來。北山和室友花了一天時間騎自行車到北戴河,隻為看一眼日出,也是為了了卻自己的一樁心事。
海浪拍打著沙灘,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北山很少看過海,因為內陸長大的他很少有機會可以直麵大海,身處大山的孩子真的很渴望大海,北山也始終相信,在山的那一邊,是海。
回去學校時,北山累得像狗一樣趴在床上,手機扔在床頭,整個人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北方的天就是黑得早,北山從上床爬下來,昏昏沉沉地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咚咚的就喝了下去。手機還放在床頭,但已經開始嗡嗡作響,北山爬上床,拿起手機又跳了下來,手機屏幕上顯著:GD廣州,南洋。
“南洋,怎麼?”北山滑動了解鎖鍵就直接把手機湊到耳朵旁。
“回去的機票訂好了嗎?”
“訂好了,就在7月11號……”
“怎麼了?聽你的聲音就能知道你那無精打采的表情。”
“沒什麼,隻是想到一些事而已。”北山緩緩吐了口氣。
“是亦欣吧。”南洋不經意間猜到了他的心思。
北山顯得很疲憊,看了看窗外已經泛黑了的雲,他很想不去回答這個問題,但他還是無力的說到:“嗯。”
“還是忘了吧……還有我的機票是10號的,跟你說說,到家了再聯係。”
“好,到時候再說。”北山掛了電話,將電話隨手扔在了桌子上。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在畢業後想起亦欣了,而是當作一種習慣性的心理去理解。
趴在窗台的北山,就像慵懶的加菲貓,眯著眼睛看著BJ的夜景,聽著汽車的喧鬧聲,望著來來往往的陌生人,和遠處的萬家燈火,他沒有思緒,沒有迷茫,隻是想到了第一天站在市一中的校門,想到了亦欣,和那段沒有告別的青春。
北山抿著嘴,望著沒有繁星的夜空。
“突然好想你。”——北山
【新生開學。】
北山站在第一高級中學的門口,和他並肩而站的還有發小南洋。看著校門口掛著的紅色大橫幅:“歡迎新同學!”北山就難抑心中的激動。
市一中作為區重點高中,能讓北山進入,顯然是讓他踩****運了,北山初中時的成績就不太好,一直處於中遊,但中考發揮算不錯,過過市一中的門檻還是能行的,南洋就比他好多了,但還是沒北山的分數高,也是勉強過門檻。從學校正門就可以看出,peoplemountain,peoplesea。新生很多,大多都是家長帶著孩子來的,就顯得人特別多。剛進校門就可以發現班級大榜,哪個人分到哪個班都可以在這裏查到。
整個高一有十二個班,將近六百人,北山發現要在這大榜上找到自己和南洋的名字就像是大海撈針,而且還要和那麼多的家長學生競爭。北山也隻能遵循找別扭的方法,一班接著一班的去找。費了很大的功夫,北山在高一2班的末端找到了他和南洋的姓名。
“45.北山。”
“46.南洋。”
北山很慶幸他們都在2班,1到5班是重點班,6班到12班是平行班,13班、14班是特長班。他還下意識的看了排名在他後頭的人,47.易鬆,48.蕭宇,他隻是沒想到他不是最差勁的。
“我找到了,高一2班,45號是我,46是你。”北山好不容易擠了出去,就迫不及待地向南洋彙報。
“還有我們在重點班居然不是倒數第一,真是太走運了。”
“不會吧!我們真有那麼厲害嗎?!”南洋一臉困惑的表情。
“我們是誰,耶穌再生聖母瑪利亞玉皇大帝呀……”
“行行,別扯了,我們還是快把正經事幹完吧。”
南洋說完就徑直地往前走了,隻剩下北山還在人群中呆望。
沿著班級大榜前走就是教學樓前的新生報到處,順著班級號,高班2班的牌子很輕鬆的就可以被發現。報到處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家長,但一個高個短發的女生很顯眼,她的眼睛看著水靈靈的,五官很精致,在短發的修飾下,顯得十分秀氣。北山在發現那女生的同時也看到了南洋,而南洋正排在她後頭。
北山趕緊跑向南洋,生怕別人把位置搶了。注冊報到是一件無聊又繁瑣的事,弄完一大推程序後,也就注冊完畢了,北山就歡喜地跑向領校服點。
“穿多大的?”
“175,冬裝夏裝各兩套。”北山很流利的就答了出來,就好像提前在一中混過似的。而南洋也和他一樣,也是175,也是各兩套。
辦完這些以後,隻剩下校園卡和宿舍了,北山和南洋不敢有一點懈怠,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遠離家人,獨自出來闖蕩,凡事都得靠自己去解決,所以他們決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麵對高中、以及遙不可及的高考。
校園卡辦得很快,剩下的就隻是宿舍了。宿舍是在新生報到處左方,一路走過,會路過便利店,高三宿舍,然後是高二宿舍,接下來才是高一宿舍;高一的宿舍被隱藏在濃鬱的樹陰後,但北山對它的感覺很是不好,北山認為這是一棟又破又爛、年久失修的危房;而南洋則認為抱怨沒什麼用,還是立足當下比較好。
站在宿舍大門前,就可以感覺到宿舍給人的滄桑感,在大門的右手邊是公共露天水房,宿舍沒有獨立的衛浴還是挺叫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