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祺和夏臣季打好飯,左看看,右看看,卻看不到一個空位,在北區軍訓的人怎麼這麼多?中午的時候,雖然人多,但至少還有空位。
夏臣季忽然眼光一轉,居然瞥見了原本應該在南區的莫北青,又看見莫北青旁邊那個殷勤的女生,扯了扯蘇祺的衣角,指指莫北青那個位置:“媳婦,你看,莫北青。”
蘇祺順著夏臣季的手指看去,真的看見了一臉煩躁的莫北青,當然,也看到了莫北青旁邊的漂亮女生,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遲疑,人家似乎在和女朋友吃飯,兩個大男人的過去會不會壞了他們那裏的氣氛?
“阿褀!這裏!”
蘇祺腦中還在做著鬥爭,就聽見莫北青的聲音,莫北青此時的眼睛很亮,透露著喜悅,仿佛看到了什麼令人欣喜的人。
夏臣季拉著蘇祺的衣角走過去,幫蘇祺拉開旁邊空的椅子,戲謔地看了女生一眼:“莫北青,不錯啊。”
女生站起身,大大咧咧地介紹:“你們好,我叫竇優璿,高一三班,是北青小時候的鄰居加好玩伴。”
“你好,我是蘇祺,那個是夏臣季。”
音線太過華麗,竇優璿下意識看向少年,卻不想腦子頓時空白了。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鏡中貌,月下影,隔簾形,睡初醒。
一句句詩突然不要命般地往上湧,雖然知道這些詩句都是形容女人的,但是卻還是感覺眼前這個人既不能用男子的詩描述,亦不能用女子的詩描述,那是一種超越性別的美,就像曹植第一次見到甄宓時的驚豔。
“咳咳,竇小姐,你眼睛。”突然,竇優璿感到了兩股敵意,那敵意似乎還帶有淡淡的殺意,猶如被野獸盯上的陰寒不禁讓竇優璿錯過眼,雖然心中還略帶遺憾,但是想想自己的青梅竹馬就在旁邊,也就釋然了。
“莫北青,看著點你的青梅。”夏臣季陰沉地說道,言外之意就是‘管好竇優璿眼睛’。
竇優璿打了個寒顫,明明剛剛這人還是笑臉,下一秒表情卻變得那麼可怕,怎麼會有人這麼善變?
“話說,阿莫你怎麼在這裏?南北區的食堂不是分開的嗎?”蘇祺打破了這個沉默的場麵,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竇優璿急著忘掉剛剛那種可怕的感覺,跳出來回應蘇祺的問題:“南區食堂的大媽下午吃壞了肚子,上醫院了,教官就讓我們來北區食堂蹭飯了。”
也就是說現在食堂裏除了北區的同學,還有南區的同學咯。
蘇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時,莫北青夾了塊紅燒肉放到蘇祺的碗裏,衝蘇祺一笑:“阿褀,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南區的教練賊凶的,上午跑步的時候,也一個人稍微偷懶,跑近道,被教練看見了,結果罰跑校園兩圈,我們中午吃飯的時候還看見那個人再跑,吃完飯,就看見那個人餓昏在了食堂門口,哈哈哈……”
“幸災樂禍。”夏臣季單手撐著腦袋,雖然嘴裏那麼說,其實心中的小人也在那哈哈大笑。
“切~”莫北青不屑地發聲,“你現在心裏肯定也在幸災樂禍,隻是不好意思笑出來而已。”
“那個同學其實也蠻可憐的……”竇優璿一出聲,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根本就沒有人應她的話,臉皮向來薄的她臉有些紅。
蘇祺真的很想像平時那樣扒飯,可是教養告訴他不可以在陌生人麵前做無理的動作:“竇小姐,天漸漸黑了,你要不要先回去?如果全黑的話就不好了。”
語氣中隱隱藏著不耐,但竇優璿這個粗神經卻沒有聽出來,一笑:“沒事,我是跆拳道黑帶,一般流氓的應付不了我的!”
夏臣季聽出了蘇祺正在下逐客令,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一般流氓?如果遇到比你還厲害的流氓怎麼辦?又不是沒可能。”
竇優璿縮了縮脖子,感到了一點害怕,她從小到大都沒有怕過什麼人,隻有夏臣季除外,他是她第一個害怕的人,起身,鞠躬:“那麼,我就先走了。”
竇優璿離開後,蘇祺放下筷子,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擦擦嘴巴:“我吃飽了,先回宿舍了。”
夏臣季和莫北青也跟著起身,,夏臣季先牽住蘇祺的一隻手,義正言辭地說:“我得跟著媳婦,不然媳婦受欺負了,我都不知道應該打誰。”
莫北青則牽住了蘇祺另一隻手,煞有介事地說:“外麵冷,這樣子的話手就不會冷。
看著三個人的背影,就會感覺莫名的相像,即便氣質不依。